秦述从一开始便看不起陌泽清。
又见此人胡搅蛮缠,脾气当时便忍不住。
他爆了粗口,指着秦述的鼻子骂:“你个废物东西,除了胡说八道,你还会什么?当时你又不在场,你说什么说?”
陌泽清同样看此人不顺眼。
竟也忘了规矩,与其互怼:“你也不在场,你凭什么说?粗鲁之人,你倒是有理!”
“我呸!”
秦述朝地上啐了一口,当时便要动手。
离述野起身呵止:“做什么?你可知这是何处?”
二人方才惊觉,只互瞪对方一眼,连连后退。
而彼此同时,离述野已有证据。
他目光所及,是洛媛身上的衣摆,那处的污渍正好是锅炉上的。
“皇上!”他淡淡出声,与皇帝平视,“证据,已经有了!”
第20章 不与定罪
经由离述野一番提醒,皇帝为表自身大度,便已差人于紫薇宫中查看洛媛近况。
众人本觉荒谬。
洛媛身为大遂的二殿下,从小博览群书,岂非这番糟践自己。
但事出有反。
将哭哭啼啼的洛媛带至宫殿之中,她裙摆上面的锅灰当真亮眼。
而彼此同时。
被说做为始作俑者的洛娆,浑身上下干干净净。
这番对比之下,事情的真相如何,已不用过多解释。
陌泽清识趣的闭上嘴,再无刚才的嚣张。
秦述在暗地里面瞪他一眼,心中更添嫌弃。
离述野适时出声,他不慌不忙的问着:“皇上,现在证据已经确凿,长公主确确实实为冤枉的!您可墨要厚此薄彼!”
“既是如此,在天下的百姓跟前,皇上怕也是需要有所表示才是!”
他虽不明说,场面的人确是了然!
此番说话不外乎是一个意思,洛媛虽已自讨苦吃,但做法仍旧可耻,必须惩罚。
不然这件事情说到天下的百姓跟前也是不妥。
皇帝身体微动,自沉沉扫了脸上伤疤遍布的洛媛,叹息。
他苍老的背部往后压:“摄政王,得饶人处且饶人......”
“媛儿今日已经遭受惩罚,又做处置,并不妥当!”
洛媛鼻头一酸,很是委屈:“谢过父皇!”
洛娆又看一场笑话,更觉讥讽。
她倒是想错,自己的父皇在前世时便已经恨自己入骨,现下受伤的可是他疼惜的女儿!
任凭他如何?
都不会站与自己跟前。
“不必如此!”她稍稍克制失落,反落落大方说话,“摄政王何苦拘泥于规矩,这是本宫的妹妹,本宫不会记怪!”
她缓缓看向洛媛:“媛儿,是与不是?”
洛媛只敢背后一阵阴寒,但现在洛娆愿意给台阶下,她也只能如此。
“姐姐!”洛媛默默红了眼圈,“都是意外......”
“嗯!”
洛娆露出一抹叫人看不出情绪的笑意。
当事人未有计较,临时凑起的公堂自然解散。
洛娆僵直的身体在离开宫殿许久之后才勉强放松。
她寻着一处凉亭坐下,叹气!
若不是心有大计,刚才她必废了洛媛解恨.....
正思索时,又来不速之客,陌泽清仿若不知自身讨嫌,又于洛娆跟前粉饰。
“对不起,长公主!”
他寻来一番说辞:“刚才情况特殊,怪我太过注意宫中规矩,这才糊涂....”
“得了吧你!”秦述从石子路跑来,他一举抓住陌泽清的衣裳,“你个穷酸的书生,刚才好大的胆子,敢对长公主动手!”
“现在理亏又来道歉,感情好坏都是你呗,真把你厉害的!”
“我!”
陌泽清无奈东张西望。
周围的侍卫无人敢上前。
“垃圾!”秦述骂着粗话,大手一挥便将人丢下,“快走吧你,之后别让我见到你!”
陌泽清一时狼狈不堪,真真信了秦述之言,口口声声说着有辱斯文,竟也真的慌乱逃窜而去。
秦述见此情形诧异。
他啧了一声,直摇头:“长公主,朝中上下都有传闻,说您对这位一往情深,可你瞧瞧他今日那方作为?”
“你这眼光略有些不好啊!”
“无妨!”
由得秦述在一旁感慨,洛娆照旧悠然自得。
前尘往事,大梦一场,既然老天爷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自不会再堕入地狱。
与秦述又寒暄一番,洛娆觉人喧闹,便已宫中有事为由扭头离开。
独自失魂踏步于石子路上。
洛娆迎面便碰上太后,太后面色略有些苍白,步伐匆忙,显然是得到消息正往紫薇宫赶。
“媛儿,事情且是如此,你怎么独自在此?”
方才皇帝的话语浮现,洛娆有些不堪说出。
她轻揉太阳穴,笑着摇头:“皇祖母,孙女身体有些不适,这才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