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本想跟进去,偏偏贤妃甩下这么一句话,令她进退两难。
犹豫片刻,她只好返身离殿,一步一回头的下了台阶,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所幸,贤妃她们都在内殿,此时即便阮月想使什么诡计也不成了。
慢慢出了凤宜宫,她心神不宁地往前走。
“陆英!”
身后,传来突然声音。
她猛然停步回头,看到李景清正笑眯眯地快步而来,她有片刻晃神,随即长松了口气。
他大步冲到她跟前,咧嘴笑着,而她的笑容有些难看:“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得了你的提醒还能中招?那这么些年我怕是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他笑道。
他话说得太快,陆英听到那个刺耳的字眼本想阻止,才抬手,他话已说完,气得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在凤宜宫里这么久,还同阮月一起在内殿?”她没好气地问着。
李景清迈步,引导她往前,进了隔壁一个花园:“我听了你的话,转头便叫人去请三兄,有他陪着我不至落单,我俩一道出行也不扎眼。”
“不过,我未同三兄提此事,方才阮月上茶时,只我与三兄坐于一道儿,我假装拿错了茶盏,三兄喝了我那杯,未多久果然说觉得头昏眼花。”
“所以,你是与三皇子同在内殿?”她了然道,难怪阮月从内出来时,神情并无欢喜,只是后来那壶茶,“后来有个宫婢又送了茶进去,你可吃了?”
“啊?”他愣了愣,喃喃道,“我……喝了,那个也有问题?”
“你喝了?”她顿时紧张起来,“我瞧那宫婢与阮月打眼色,所以觉得那茶定有问题,不行,咱们赶紧去太医署让太医令瞧瞧。”
说罢,她拉起他的手就急哄哄地就往太医署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我也不知那人到底给了阮月什么药,大抵不是什么好东西,听担心那是迷情失……”她说着说着,忽地止了话,连带着脸都红了,但脚下的步子未停。
眼下他们在外,若那茶汤里真有叫人失魂迷情的药。届时他发作起来,被人瞧见就不好了,且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毕竟,她以往看的药书太过正统,才不会记载这些。
可闷声走了十来步,却被他使力拽住了。
“我同你说笑的,没喝,这不是后来寻机会打翻了。”他正色说道,看到她满脸的急色,却绯红地双颊,忍不住抿唇笑了。
陆英只觉松气地同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同她玩笑,不知自己方才险些急得快冲进内殿去了。
“既然你无事,不如殿下屈尊降贵一下,为我办桩事。”
陆英开口,李景清哪有不应的道理。随即见她掏出一张画像:“我不便去寻赵乾,你且帮我去问问他,他们千牛卫里可有此人?”
“好,我这便去。”他接过画像折好,收入束袖内,便往千牛卫所行去。
陆英目送他走远,转身往万寿殿而去,今日,她便让阮月她们各自如愿。
圣上似乎有看不完的奏折,陆英进去时,他还在看折子,见她进来,只抬了抬眼:“这时候过来,有何事啊?”
陆英不答,提裙跪了下来:“圣上,妾是来向圣上认罪的。”
圣上看了她一眼,合上折子放于一旁,又新拿了一份:“认何罪,你且说来听听。”
“圣上命妾查问陆家女郎与男子私通之事,妾查了,而后把那男子放了。”她说着,似怯怯地抬头看着圣上。
“放了?”圣上抽空看了她一眼,眼神凝重,“陆英,你当真是越发胆大了,朕还没发话,你就敢擅自做主将人放了?”
陆英抿了抿唇:“圣上可否听妾解释一二?”
圣上抬了抬手,继续埋头看折子。
“圣上,陆娘子进宫日子尚短,身旁的宫婢又是精心挑选过的,平日看她们看得紧,哪里有机会让她们认识男子,连内侍都不识得几个。”
“妾问了,她其实是被人设计的,也不晓得听谁说千步廊那处赏月最好,她便去了,谁知一到那儿,就发现有个男子在,她当时掉头想走,却被男子缠住了。”
“这一耽搁,千卫牛的人便到了,二话没说就将二人都拿下,说他们私通,可陆娘子连那男子叫什么名字都说不上来,二人根本没什么私情也没什么越轨之举。”
圣上听罢,啪的一声将折子拍在桌上,呵斥道:“你将人放了,还有理了?”
第50章 谁最冤枉
圣上虽拍了桌子,但陆英瞧出来他并未真正动怒。
“妾放那男子的本意是想跟着他,以此查出幕后之人,谁知他的武艺高强,且与他接头之人更甚。不过,这人能放,圣上也自能再将他抓回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