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话抬头,贤妃已走到两人跟前,拧眉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圣上为何会突然病倒?”
陆英定定地看着贤妃,继而看向身旁的于庆,只是于庆也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毕竟事关皇室颜面,他怕自己说了,圣上醒来得知会怪罪她。
“是啊,圣上前些日子身子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皇后见三人围在一处,忍不住走了过来,听到贤妃的问话,也忍不住插了一嘴。
陆英见于庆一脸的为难,再想到圣上晕倒之前盛怒之相,思及李景兴所作所为,觉得她们迟早也会晓得,就没打算瞒着她们,毕竟眼下还有事需她们处理。
“回两位娘娘,是庆王寻到了淑妃娘娘以前的近身侍婢,她说出了兴王的身世,圣上急怒攻心,这才病倒的。”
见两人满脸不解,陆英干脆用三言两语将兴王之事说了出来,皇后听闻大惊。难怪圣上会气到病倒,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结果是旁人的,能不气吗。
“兴王是不是要谋反?”贤妃看着陆英问道。
陆英回望着她,须臾点了点头。
皇后一听,紧张起来:“那可如何是好,如今圣上病了,咱们宫里头只有这么些侍卫,他若当真攻进来,咱们根本防不住啊。”
“皇后娘娘请放心,铖王已去搬救兵了,只要咱们能拖上一时半刻,便能安然无恙。而且,兴王谋反,眼下还只是咱们的猜测,当不得真。”
陆英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不过,眼下倒是有一桩更要紧的事,需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皇后挑眉:“何事?”
陆英转头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像是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这样下去,圣上没病也要被哭出病来了。
她挑了挑眉道:“娘娘,如今圣上病重,但各位娘娘留在此处哭泣不休的,怕是有碍圣上休养,不如娘娘规守众人,让她们先回去吧。”
皇后顺势也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提步进去吩咐众人。
“兴王这样的身世,那淑妃便得看守起来,以防她内通外敌。”贤妃看着正缓缓起身的淑妃说着。
陆英称是:“不错,妾会派人看守淑妃。”
“好。”贤妃说着,定定地看着陆英郑重道:“你放心,我自会帮着皇后规束各宫众人,看紧门房,尤其是淑妃,我们帮不上什么忙,这些小事还是能办到的。”
不得不说,圣上病了,但皇后的威严还是在的,立刻将众人逐出了殿去,只允她们每日来殿外请安,若圣上醒了,想见谁,再另行通传。
不消片刻的功夫,殿里头终于安静下来,皇后与贤妃商定,两人轮流亲自照顾圣上。毕竟有些事,还是不适合太多人知晓。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赵乾派了侍卫来通传,道是李景兴还是反了,眼下宫门外出现了许多士兵。
彼时正是皇后在殿内,一听这话,吓得砸了一只瓷碗。
陆英只看了她一眼,转身跟着侍卫去了宫门处,提步踏上了城楼。
赵乾一直守在城楼上,看到她过来,只同她说了眼前的局势。
“清早天还未亮时,他们便出现了,倒是未曾惊扰到百姓,只在宫门外叫骂,我还不曾见到李景兴,也不知他到底在不在其中。”
陆英探头看去,风呼呼吹过,拂动着她散落的墨发飞舞着。
城墙下方,是整齐划一身着铠甲的军队,那寒气森森的模样,一看便知不好对付。
她转而看看自己身旁的侍卫,平日里虽也有操练,但毕竟没吃过什么苦,更没上过战场,只怕两个人都未必能应付下头的一个。
“你是陆英?”下方,突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她放眼看去,略有些眼熟。
“他叫刘无,是李景兴身边的侍卫,颇得他信任。”赵乾在旁说道。
陆英闻言点头,随即探头看着下方喊道:“李景兴呢,你叫他出来,我要与他谈。”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桑锦赶紧去将淑妃带来,而下方的刘无还在放声大喊着:“这种小事,还不必殿下出马。陆女史,我劝你还是大开宫门,迎我入宫吧,如此我还可留你们一命。”
说话间,他手指了指身后的军队,“你们是挡不住我们的去路的,还是想开些吧。”
陆英冷声一笑:“这话,我觉得还是你自个儿听着便好,想开些,这种将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事儿,也只有你们傻傻的会做。怎么,你们真以为李景兴是皇子?”
底下的刘无一怔,显然他也不知李景兴的真实身份。
“我告诉你们吧,他根本不是什么皇子。只不过淑妃娘娘当时产下的孩子亡故,圣上将李集的孩子抱了过来给淑妃教养,此事虽所知人不多,但他李景兴根本不是什么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