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矜,我们还是朋友吗?”
姜矜环胸,气定神闲说:“当然。”
她穿着藕荷色薄纱衬衫,布料剪裁极其精美,透过若隐若现的轻纱,可以望见她如细藕一般玉白的手臂,以及雪软的山峦。
谢容与淡淡移开视线,只望向她身后茶案上的小叶紫檀木摆件。
她身上的香气幽幽萦绕到他鼻尖,不是刻意熏染的香气,而是像浸润在骨头里。
“还有事吗?”姜矜察觉谢容与在走神,她伸出指尖,轻轻在他坚实有力的手臂上戳了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只是在思考。”他的龌龊想法当然不能告诉她,好在,他已经想好理由。
他抬眼,望着她白皙清透的侧脸,微微一笑,“我在想该如何告诉你,这座园林已经记在你的名下。”
所以,这里是她的家。
姜矜在望月楼待了不到一个小时,曲致礼在六角亭下看到望到她走过长桥时曼妙的身影。
她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身后便是浓烈的阳光,衬得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曲致礼站起身,“Boss,成功了吗?”
姜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勾了勾耳边垂落的长发,温声说:“不用替我买这里的房子了。”
“为什么?”
姜矜眼波流转,抬眼浅浅看一眼望月楼。
顶楼露台上,依稀看见那人挺拔颀长的身影。
“因为有人把这里的房子送了一套给我。”
*
翌日,董事会照常进行,昨天在会议上突然晕倒且病得下不来床的陈如锦照常出现在会议室。
她穿着深紫色旗袍,身上佩戴一整套翡翠珠宝,雍容华贵。
冯月珍已经知道姜矜跟陈如锦的交易,她倒没什么好埋怨的,只是觉得便宜了陈如锦。
她阴阳怪气说:“往常不知道老太太这么舍得给自己买首饰?”
陈如锦以前名贵的珠宝都是佩戴的雁知眉的,后来姜矜将母亲的遗产夺回来,陈如锦很是过了一段朴素的日子,直到现在才重新阔绰。
陈如锦挑了挑眉,得意道:“矜矜送得。”
姜矜依然坐在陈如锦身边,她穿着黑色丝质衬衫,白色阔腿裤,全身没有任何装饰,白玉般耳垂都没有佩戴耳钉,跟陈如锦的珠光宝气迥然不同。
但,谁敢轻视她呢?
会议从上次中断的地方重新开始,姜矜依照承诺将票透给陈如锦,而陈如锦也理所当然把票投给自己。
董事会结束后,京旭大股东重新洗牌,姜矜成为京旭集团第一大股东,拥有最大权重的投票权,顶替陈如锦之前的位置。
会议结束后,董事们纷纷朝姜矜道喜。
散场后,孟逾跟上姜矜上了她的座驾,他开口,“什么时候官宣汤导担任《征程》导演?”
汤其则的合同跟陈如锦的股权转让合同都是同一天签的——昨天。
车内的香调是浅淡的鸢尾香,身边漂亮女人身上的香气是淡雅的玫瑰混合着橙花。
孟逾记得,以前,无论是车内熏香还是她用得香水,都是木调。
看来,有些人,有些岁月,还是敌不过时间。
“尽快。”姜矜支着精巧下颌,眼神懒散望着车窗外绿意葳蕤的景色。
“好。”
孟逾不是会调节气氛的性格,当姜矜不主动提起话题时,往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矜一直没有搭话,就连眼神都没有跟他交汇过,车厢宽大,他们之间隔着扶手箱,如同楚河汉界。
到了孟逾的住所,姜矜眼神微动,朝孟逾递来一瞥,唇角微起,露出浅笑,“三哥,再见。”
仿佛,刚刚她对他的冷淡全然没有发生。
孟逾心下叹息,没急着下车,转身正色看她,“你打算跟谢容与复婚?”
她说过喜欢他,既然喜欢,应该就是愿意复婚的意思。
姜矜眼神慵懒,漫不经心说:“喜欢不一定非在一起,走一步看一步。”
孟逾懂了。
她是打算不主动也不拒绝。
妥妥渣女行为。
他说:“林逾白想做《征程》的副导演,他什么心思你应该知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姜矜抬眸,跟他四目相对。
她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干净,此刻露出狡黠的笑容,“答应啊。”
她悠悠道:“一起才热闹,不是吗?”
孟逾:……
*
将孟逾送到家,姜矜让司机开车到秋山名居。
集团内大局已定,她没必要再去姜宅跟陈如锦勾心斗角。
车子停到地下车库,姜矜下车,瞥到停车位旁边一辆没见过的迈巴赫,她微微蹙眉。
这个停车位隶属于她的邻居。
秋山名居房价高昂,每卖出一套都是巨大的财经新闻,可以在房市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