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是我妻子,为了救我弄得自己元气大伤,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弃她不顾。”
裴淮景转头看着谢胤,静静道:“况且刺客一事,如今能知晓的信息都已经梳理的差不多,再说也说不出眉目,与其无头苍蝇一般乱猜,不如还是把事情交给大理寺,他们精于探案,比我们能查探的更多。”
谢胤连番被驳,那点子从小被娇养的脾气全都涌了上来,哪里还肯好声好气跟裴淮景说话?
登时袖子一甩,冷笑道:“为了女人无心正事的到底是谁?你不查,本宫自去查探!”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只留下年年有些慌乱地看了看门,又转头看着裴淮景担心道:“淮景,胤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先把自己伤势处理好,你中过毒,情况比沈姑娘严重多了!”
裴淮景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我心中有数,太子大约在门口等你,不要让他等急了。”
年年一怔,愣愣盯了裴淮景半晌,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闭了闭眼掩住涌上的水色,扭头跑出房间。
裴淮景伸手抚了抚沈知意的发丝,轻声道:“都是我不好,说要保护你,却总叫你因为我委屈。”
他垂眸盯着沈知意受伤的手腕全神贯注,未曾瞧见沈知意嘴角在角落轻轻勾起。
第65章 荒唐至极
等到沈知意再次醒来,昭阳长公主已经从宫中赶了回来,少说又给裴淮景一顿臭骂,只恨不能亲自上手打一顿方好。
“伯母,我当真无碍了,小将军也是有正事,还是让他先回去歇着,好好养养身体。”
眼见着昭阳数落了半晌,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沈知意忍不住开口劝道。
昭阳冷笑一声,“正事?什么正事能让那女子在场听着?我看你也是昏了头了,太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戎夷刺杀何等大事,当着一个西域捡来身份成谜的女子面前讨论!”
裴淮景自知理亏,这会也不敢反驳,只解释道:“当时刺杀的时候,年年也在场,刺客曾一度想抓住她威胁太子,原是想看她能否回忆更多细节……”
“荒唐,荒唐至极!”
昭阳猛地拍桌而起,怒意压都压不住:“堂堂一国储君,竟然被刺客抓住这种要命的把柄!拿那个女子威胁,太子当时真的差点上钩了?”
裴淮景迟疑一瞬,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我当时已然做了准备,绝不会让太子出事。”
“这次是你在场,下次呢?下次若是有本事的刺客,直接绑架了那丫头。怎么,太子也要去给她举国之力去赎身么?”
昭阳气得浑身发抖,显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已经这般对年年痴迷。
裴淮景没有吭声,知道这会是多说多错。
沈知意在一旁看了半晌,眼见着空气愈来愈僵硬,忍不住轻声道:“明年二月太子大婚,到时候成了家,也许会好些,东宫有人坐镇,太子也能收收心。”
昭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梁崇那女儿是个性子和顺的,只望着能跟太子夫妻和睦,好好约束太子。”
裴淮景闷声不吭听了半晌,下意识转头看向沈知意,却见她轻轻摇了摇头,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
昭阳揉了揉眉心,眉眼间隐隐有些疲惫,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丫头,冷声道:“你们先出去,把门带上,我有话要说。”
又抬头扫了裴淮景一眼,指了指榻边:“你也坐着吧。”
沈知意陡然意识到应当是今日见了皇后娘娘才有的事,怕是跟今日下午之事脱不了干系,心里已然有些揣测。
等着丫鬟都出了门,方才开口试探道:“伯母,是因为曹迅曹公子吗?”
昭阳疲惫地点了点头,“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功夫,娘娘那里就收到了消息,这京里的耳目实在是太多。”
沈知意微微变了脸色,“那圣上那边岂不是?”
昭阳点了点头,没有再言。
裴淮景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曹迅怎么了,怎么会涉及到皇后娘娘?”
昭阳没好气地回道,“曹迅纵马街市,冲撞了一位孕妇,害得人家差点小产!”
“什么?!”
裴淮景勃然起身,盯着昭阳满脸不可置信:“他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那位妇人,还是郑简明的儿媳,若不是知意力挽狂澜,保住母子平安,怕是郑简明早就跟他不死不休了!”
昭阳越说越气,转身又拍了拍沈知意的手,欣慰道:“多亏你当场把罪推到疯马身上,此事传到皇后耳边,已是疯马发癫,曹迅小儿心性,不知深浅,总算不是大罪上。娘娘知道我当时在场,特特找我去仔细盘问,生怕其中有人暗中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