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晏却道:“不是为了庆祝。我就是,单纯地想抱你。”
翡晏的身形高大,他将褚隋桉揽进怀里,双臂以致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埋进人鱼先生的颈间,一呼一吸感受着熟悉的气息。
深色夜幕下,他们俩静静拥抱着彼此,不远处红蓝交错的灯光衬成一道晦暗的背景,将他们的身形逆了光,变得虚幻,好像两道身影在这时融为一体,难分难舍。
褚隋桉比翡晏是矮大半截的,这样的拥姿让他的侧脸紧紧贴在翡晏胸膛上,这样用力的拥抱,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翡晏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用力地、飞快地跳动,显然不是正常的跳动频率。
可除此之外,褚隋桉又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像这般飞快又用力地跳动着,难得的心跳感,好像有一只调皮的小鹿在他心头蹦蹦跳跳的,他尽量控制着恢复正常,可那小鹿却欢脱极了。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慢了下来,他们就以这样亲密的拥抱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都是成年人了,翡晏和褚隋桉自然都清楚这样的心跳代表着什么,褚隋桉却第一时间将脑海里的念头压抑了下去。
他得克制,否则会后悔的。
翡晏是第一次感受到褚隋桉这样不对劲的心跳,稀罕地要死,抬起脑袋来,把唇贴到褚隋桉的耳边,低声道:“褚老师,你的心跳,好快啊。”
褚隋桉这才反应过来,明明只是抱一下而已,忽然间就忘了时间,他将翡晏推开,面不改色道:“最近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可能是心率过快了吧。”
翡晏知道褚隋桉是不会承认他心动了的,至少在这一刻,但还是笑道:“是吗,那我们现在去医院做个检查吧。顺便再开点药,不然身体会垮的。”
“不大要紧。”褚隋桉总是能把特殊的事情轻描淡写,翡晏也习惯了,没有去质问或者追加到底,而是顺着褚隋桉的意思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快回去吧。”
叫了专车,两个人就在马路虚拟站牌旁等。
褚铭渊被警司“请”进警司局,父母肯定是着急的,给褚隋桉发来通讯的时候,他正被审问着没接通,现在又联系了来。
褚隋桉想了下,接通后,父亲和母亲的谩骂劈头盖脸砸来:“褚隋桉!我们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你弟弟不就是问你要一点零花钱么?!你不给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把你弟弟送去坐牢!你说说,你一个勾引男人的下**,有什么资格诬陷小渊那么善良的孩子!”
旁边的翡晏闻言被气笑了,他是念在投影面板里的夫妇是褚隋桉的父母,才耐着心说:“难道褚铭渊没有告诉你们他对自己亲哥哥做的缺德事情吗?热搜的事情跟褚铭渊脱不了干系,他既然有胆子做,就该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会受到惩罚的。再者,褚铭渊早就可以自力更生,吸自己亲哥哥的血算什么?”
中年女人和男人被怼地一时无话可说,但小儿子面临着牢狱之灾,一向又不喜欢大儿子,现在被这样质问,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个影帝么?褚隋桉能做出勾引你的这种事情,你还真就上勾了,也不是个好东西!”
中年女人面目狰狞,骂完后旁边的男人帮着也骂起来。
褚隋桉想到原主童年时期所受的冷落和暴打,长久以来积攒的怒气油然而生,但他涵养好,没有骂骂咧咧的,而是语气硬朗地说:“你们知道吗?你们根本不配为人父母,褚隋桉和褚铭渊都是你们的孩子,但你们却区别对待,只是因为褚隋桉出生时被告知是个灾星,其实我有一点挺想不通的,这样科技发达的世界,你们愚昧的思想却还是侵害着你们,一点也没有先进思想的觉悟。因为你们这样的思想认知,将一个本来就凄惨的孩子逼上绝路,以至于连灵魂都消失不见。”
褚隋桉是在替原主感到不值得,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原主的悲哀。
夫妇俩哑口无言,说辞干巴巴地,见褚隋桉不再像以前那样好拿捏,态度一转八十度,哀求他宽宏大量,放过褚铭渊。
褚隋桉道:“如果这里的法律和道德可以放过褚铭渊,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显然世界并不是那么黑暗,褚铭渊该受到的惩罚,一样都不会少。”
褚隋桉很礼貌地道了再见,就断了通讯,他知道给两个冥顽不灵的木头讲道理是不会让他们幡然醒悟的。
翡晏见褚隋桉没有伤心或者暴怒的神情,道:“褚老师,以后怎么样都是你自己说了算,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你,你的父母给了你生命,却没有以爱养育你,但没关系了,你现在,是有人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