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冻港有风来(41)

“你脸色好差,不舒服?”盛铭洲问,舒年却固执摇头。

没办法,盛铭洲伸手摸了摸舒年的额头。

冰冷的手触碰到滚烫的额头,舒年难受得打了个冷战。

“这么烫?”盛铭洲吓了一跳,“你吃退烧药了吗?”

昨晚一直烧着,意识都快烧毁了,哪有力气买药。今天一觉起来着急往这边跑,完全忘记了退烧药这回事,只匆匆喝了杯热水。

“我带你去医院。”

舒年没机会也没什么力气拒绝,跟着盛铭洲去了地铁站。坐到了中转的地方,打车去最近的医院。

流感加重,又接连吹了一中午的风,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远路,这会护士给量了温度已经快有四十度。

挂了急诊,直接转到了输液室吊水。

浑身都好像着火了一样,又酸又疼,舒年完全没有力气,看着护士插好针头,疲倦地闭上眼。

“我去给你买吃的东西。”

其实没胃口,但舒年还是点点头。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完全素颜出现在盛铭洲面前。

昨晚没有洗头,不知道这会不会出油。脸上的瑕疵没有粉底的遮盖,一定很明显。

思绪杂乱,舒年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了看输液瓶,还有不少。

盛铭洲买了两杯热奶茶,一杯放在舒年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的手里,另一杯插了吸管递到了她嘴边。

怕她冷,盛铭洲找护士要了毯子,盖在了她身上。

很默契,两个人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

盛铭洲昨晚失眠到很晚,一直在想要怎么回答舒年的问题。

要怎么去说自己对朱颜早就没有感情,要怎么把他定义的好感和喜欢明确,可还没等开口,她就病倒了。

盛铭洲很愧疚,心里闷闷的一点也不好受。

眼看着滴液瓶,又看了看舒年苍白的脸色,陷入沉默。

几瓶药滴了整整三个多小时。

盛铭洲就穿着制服,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守着。

中间舒年实在难受,忍不住睡了一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盛铭洲在和护士商量,换上最后一瓶药。

“麻烦您把滴速调得慢一些。”

盛铭洲怕滴得太快舒年会不舒服,小声地提醒。

药效没有那么快上来,所有的药都打完,舒年还是脚底轻飘飘的,走路起来眼皮都直打架。

回酒店,是盛铭洲叫的车。

坐在后面,一路都没说话。

舒年好累,她觉得像是被掏空,余光和盛铭洲碰在一起,眼睛里莫名就多了一层水雾。

纠结,疲惫,难受得快要失去意识,很多不好的情绪堆积在一起,她处在崩溃的边缘努力强撑,却在看见盛铭洲关切的眼神的一瞬间莫名委屈得想要落泪。

到了酒店,盛铭洲没有走,陪着舒年上去,带着刚才在医院拿的药。

舒年还烧着,也没有换衣服,穿着厚厚毛衣就滚进了被子里。

“不用陪我,我没事。”

“我什么都不干,你别害怕,我看着你退烧我就走。”盛铭洲的口气很真诚。

舒年当然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只是不希望盛铭洲看到她这副没精神还有点丑的样子。

“睡吧,一会起来再喝一次退烧药。”盛铭洲脱了厚重的制服大衣,露出里面蓝色的衬衫,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舒年睁不开眼,困意席卷了大脑,她连胳膊都再抬不起来一下,很快就睡过去。

闭眼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因为还烧着,随着的时候,人还有点说胡话。

断断续续,盛铭洲也听不太清,只是从简短的音节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

盛铭洲没有心思玩手机,给舒年贴过了退热贴,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出神。

毕业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但他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中间舒年的手机响了两次,开始盛铭洲出于礼貌都没接。

但是接连着又响了两次,看了一眼都是肖云琪,盛铭洲怕是有急事,所以就接了一下。

听到是盛铭洲接电话,肖云琪诧异了一下。她是知道舒年去北京找盛铭洲来着,但是这么晚还在一起帮着接电话,进展也太神速了吧。

“那个,舒年发烧了,在睡觉,有什么急事吗?”盛铭洲尴尬地解释,看了一眼床上还熟睡着的舒年。

“这样啊。”肖云琪应了一下,赶紧说正事,“就是黑糖,今天下楼遛它的时候,发现它有点拉肚子了,回家之后就蔫蔫地趴在阳台,我记得舒年之前给说有过这种情况,家里有剩下的药,你帮我问问他她要怎么喂,喂多少?”

盛铭洲听了肖云琪的话,试探着走到床边,拍了拍昏睡中的舒年。

正在退烧的过程中,加上药效在起作用,舒年满头的汗,蜷缩在厚厚的被子下,迷迷糊糊,勉强听着盛铭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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