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看见楚院判摇头了,这一摇头摇得他心直往下沉。
他忍不住想,完了,看样子他十三叔这手是真废了,这事说起来和他脱不了关系,看来自己今天不光要挨骂,怕是还要挨一顿板子了。
楚院判一摇头,给他把脉的太医就都往他十三叔那边去了。
他以为他十三叔都这样了,至少今天不会再挨训了,结果还真不是,他汗阿玛还是把他“赶”出去了,不光他,他汗阿玛还把除了楚院判之外的所有太医也赶出去了。
看来汗阿玛也觉得这么多太医都挤在一个屋子里还同时说话吵得慌,干脆就只留了一个楚院判在屋子里。
可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把老院判请来吗,老院判不在了就算了,老院判还在呢,这儿离老院判自个儿选的宅子也不远,去请老院判也就是汗阿玛一句话的事,他怎么就不开口呢?
如果说弘昼是疑惑,那允祥就是惊讶了,不过他惊讶的不是四哥没有把老院判找来,他惊讶的是四哥不光把太医们都赶出去了,就连弘昼也给赶出去了。
他不认为有什么事是弘昼不能听的,所以才会觉得惊讶。
不过他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四哥先是跟他说他的手没废然后又说虽然徐太医这么对外说是自作主张,不过他也同意了,所以才会不管谁来问徐太医都会这么说。
他又说这么说是怕自己还想着要上战场,也怕弘昼还想着要上战场。
当然了,这么做也有想让敌方放松警惕甚至暗自得意的意思,毕竟只有得意了他们才有可能不管不顾的再打上一场不是。
他四哥这话他听明白了,说他手废了,是在吓唬人,吓唬的这些人里有他有弘昼甚至有岳钟琪。
只有把他们都吓住了,他们才会不再想着往战场上去了。
知道自己手没废,他当然高兴,不过高兴之余又有些遗憾,他听徐太医说自己手废了之后沮丧了好一阵子,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来,就连弘昼跟他说想一起去外头看看他也懒得动弹。
但凡徐太医嘴不那么严能给他稍微透点风他也不至于这样。
他伤成这样,战场是上不了了,可教教将士们功夫还是行的,哪怕只能动动嘴,能多教一个说不定就能多救一个,这不比一直躲在帐子里不见人要好多了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他这身子,就算手没废他四哥也不可能再让他去西宁了,不过听他四哥话里的意思,对面的人要是要打,他们还得应战的,不光要应战,他们还要赢。
弘昼说宫里往西宁送东西是想让将士们好好过个节,他觉得这话就挺奇怪的,就他四哥的性子,哪里想的起什么节不节的,换成他四嫂还差不多。
又听弘昼说送来的东西没多少,他就更觉得奇怪了,往这边送东西可不容易,既然要送那当然是送的越多越好,送这么点儿来算什么事呢?
现在想想,他四哥之所以往那边送东西,其实就是想让他们的对手看看他们得胜之后是这么庆祝的,气一气这些人,要是这么一气对面就又打过来了,那他们就又有仗可打了。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他四哥这是变着法儿的在激对面那位大将军,只要他经不住激真打过来,那他们应该能再胜一回。
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是他没想到的,是什么呢,他想。
第504章 穿成四福晋的第五百零四天
他实在好奇, 想问得不行, 偏这屋子里还有楚院判这个外人在,他也只能先忍着。
就因为这个,他连楚院判在说什么都没怎么听进去。
他其实能猜到楚院判会说什么,无非就是说他的伤如何如何, 还有这伤要如何养, 这些事就算他不听他四哥也会听,等楚院判走了他再问他四哥好了。
他四哥应该个看不出来他的心不在焉, 楚院判才没说几句话,就也被赶出去了。
他看没有外人在了,张嘴就想问四哥为什么这次送东西送得那么大张旗鼓, 不过这话他没能问出口, 因为他发现他四哥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他想对他四哥笑一个, 可他笑不出来, 又想要不他跟他四哥哭一个,突然想起弘昼还在他外头, 就也哭不出来了。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就只能低头挨训了, 只有让四哥出了这口气, 他才好开口不是。
结果有四哥不但没训他,还让他坐下说话,这下他突然就心虚起来了, 他觉得还不如被他四哥训一顿呢。
他这会儿总算想起来他去西宁之前答应他四哥的事好像一件都没做到, 就更心虚了。
结果他四哥好像根本就看不见他有多心虚似的, 还真拉着他说起了话来。
他四哥让他好好养伤, 又说养伤和养病不一样, 他这回伤着是手,就别想着再帮他做这做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