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倒是没寄信回来, 只是让那送信的带了个口信,说他好着呢, 这就算报了平安了。
瞧着十三福晋喜不自胜那样, 大家也知道这马吊肯定是打不下去的了, 也就散了。
说起这马吊,虽然是麻将的前身,但二者在规则上却有极大不同, 要不是有十福晋这个新手在前面顶着, 她这个门外汉差一点儿就露馅了。
八福晋是个急脾气, 对与她关系好的这几位弟妹倒是真有耐心, 肯一点一点的教十福晋打马吊。
每当这个时候秀玉就这一边竖着耳朵认真听, 故而只要一打马吊,不管是在谁府上,都跟在八贝勒府上没什么区别。
八福晋在牌桌子说个不停,她们三人就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儿,毕竟她们三人中两个是真不会,一个是不敢会呀。
八福晋喜欢上了打马吊,最高兴的莫过于八贝勒府后院的那些女人们了,毕竟八福晋现在也没空再教训她们了。
十福晋迷上了打马吊,最高兴的当属十阿哥了,毕竟自家福晋比起来他的马吊打得要好多了。
秀玉和十三福晋就只能在一边儿看热闹,看八贝勒总来十三贝子府上接八福晋,也看十福晋总算肯对十阿哥低头,向他请教马吊该怎么打。
胤祥寄的东西都已经到了,那胤禛寄的信肯定也到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也学一学他这位十三弟,好歹也寄点东西回来,秀玉想着。
“福晋,这是爷刚寄回来的,您看这东西,可真是漂亮极了。”秀玉刚踏进自个儿的院子,那边齐嬷嬷就已经迎了出来。
秀玉一眼就看见了她拿的那个四方雕漆的盒子,这东西算得上好看极了,她看了齐嬷嬷一眼,对她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福晋您好好看看这柄团扇,这颜色,这质地,这纹样,这……”
秀玉见齐嬷嬷说起话来就没个完,赶忙伸手把那团扇拿了过来,齐嬷嬷见扇子不在自个儿手上了,也这不下去了,改盯着那盒子看了。
秀玉把这月牙白纳纱绣佛手花鸟的团扇拿在手中看了看,看来是她误会了齐嬷嬷,这团扇的确能称得上是好看极了。
四贝勒还真寄东西回来了,这东西该不会是他亲自去挑的吧,她想着。
不对,要说会亲自挑这些东西的,一众皇子里恐怕也只有胤祥有这个闲情雅致了,至于胤禛,他顶多就是在这东西被装进盒子之前过过目罢了。
胤祥寄回来的东西是拉拉杂杂一大堆都放一个大盒子里,胤禛寄回来的东西是哪怕只有一个,也要找上个精美的盒子装着。
比起胤祥那些小玩意儿秀玉还是觉得这个更好,毕竟这会子天正热着,这东西好歹也能扇扇风不是。
“福晋,这盒子底下还有一封信呢。”齐嬷嬷不错眼盯着那盒子,也没让它开出朵花来,倒是站在她身边的雨骤看见那盒子底下还有一封信,这才开了口。
还有信?合着四贝勒这是“先礼后兵”呢。
行吧,看在他送的东西还算合她心意的份上,他这回要什么,她都能给他备齐了。
秀玉把那信拿出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胤禛第一回 给他写信还知道要直奔主题呢,后来次数多了,这信他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要不是篇幅有限,秀玉估摸着他能把这信当成日记来写。
秀玉从这封信里看出了三件事,第一件,四贝勒此行去的地方是扬州,第二件,他现在还剩下几十两碎银子傍身,第三件,他需要一定数量的土豆和番薯。
难怪四贝勒登基后不乐意去南巡,原来是因为他还是皇子的时候这些地方就没少去,秀玉想着。
她记得四贝勒临出门前自个儿可是足足给他备了一千两银子,这才多久,他买什么了,这银子说没就没,难不成那柄团扇值一千两?
再有就是这土豆和番薯了,这东西倒好说,上回给他送肉干的小厮想来已经是熟门熟路了,这回就还让他二人送好了。
上次四贝勒从她这儿要东西,是为了请安徽的官员们吃饭,这回他又来要东西,难不成是又要请人吃饭?
秀玉看着那可能价值一千两的团扇陷入了沉思。
好奇归好奇,秀玉倒也没忘了给四贝勒准备他要的东西这事。
一定数量,这一定是指多少,他也不明说,非要让秀玉猜,秀玉本着不出大错的原则,土豆和番薯各给他备了二十斤。
她还特意嘱咐过,这些东西大小都要差不多,这样不管四贝勒是要分发下去,还是要做成吃食端上桌,其他人都找不到由头闹起来了。
除了这两样东西,秀玉还拿出了六百两银票,和她要寄的信放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