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管事虽然觉得这银子该拿,不过郑掌柜给的银子着实有点儿多了,他接过银子之后就开始想郑掌柜这是有何事要求他。
他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郑掌柜恐怕是想让他将她那妹子引荐给府上的夫人,郑掌柜不就是因为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才成了大掌柜的吗,他现在连皇后娘娘的面都见不着,可不就得换人捧了吗。
要说捧着谁最有用处,那自然是福晋了,不过她二人这是头一次来,福晋必是不会见她二人的。
见不着福晋,倒是见着了周嬷嬷,别看这位周嬷嬷年纪大了,就凭她敢拦三小姐这一点,就证明她的背后是有人的。
他收了银子,郑掌柜的妹子见到了周嬷嬷,郑掌柜也不算亏。
至于郑掌柜这妹子敢不敢跟周嬷嬷说话,又能从周嬷嬷口中探听出些什么,这可就不关他的事了,他最多只能帮这母女二人绊住门上的小厮,让他们能不进去赶人罢了。
不过这位周嬷嬷瞧着也不像是话多之人呀,怎么这母女二人进去了这么久了还未出来,俞管事虽还和门上的小厮喝着酒,心里却没来由的有点儿慌。
他请这两个小厮喝酒是临时起意的,所以也没什么下酒菜,不过是回了自个儿的住处拎了一小坛子酒就又回来了。
他也怕他们这样子会被福晋撞见,就借着酒劲儿问那两个小厮福晋这是去了何处,何时会回府。
这两个小厮呢,几杯酒下肚也有点儿醉了,还真是问什么就说什么。
他从这两人口中得知福晋是去上香去了,这次上香那地方离他们安王府远着呢,如无意外,福晋今是回不来的,这才松了口气,又喝起了酒来。
几杯酒下肚,他也有点醉了,这母女二人出府时他还在想,要是今后这种只要带人进府就能有银子拿的好事多来几回就好了,那他就不必整日盯着那点月银了。
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这银子并没有这么好拿了,因为周嬷嬷开始闭门不出了。
周嬷嬷刚到安王府上那段时日其实连院子都不怎么出,也就是最近她出去的频繁了些。
她从前不出门,大家就都以为她是不爱出门。
这段时间她总出门,大家也就看明白了,她不是不出门,她是刚来的时候还没跟自个儿的新主子熟悉起来,不能出门。
现在熟了,那位有什么想要的,可不就只能托她去买,她可不就总得出府去吗。
可这两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位周嬷嬷又开始闭门不出了。
要不是送饭的和送药的都送的进去,她们还以为是那位又出了什么事儿呢。
这毕竟是那边院子的事,安王府的下人们就算再好奇,也只敢在背地里偷偷谈论,是已还真没人能得出一个结论来。
俞管事呢,他不止一次撞见那些小丫头私下议论这事,眉撞见一次就更心虚一分。
他觉得周嬷嬷之所以闭门不出是被那母女二人气着了,只是也不知那二人究竟说了什么,竟把这位老嬷嬷气成了这样,俞管事想。
他原本还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直到郑掌柜那边先是往府里送了好些花花草草,这母女二人没来,他就有几分确定了。
后来郑掌柜又往府里送了好些树苗,这母女二人还是没来,这下他就知道自己是真猜对了,这母女二人应该真是把周嬷嬷给得罪了,不然她们又怎么会不再来了呢。
不过这位郑掌柜能从一个小掌柜变成一个大掌柜靠的也不光是他有门路,还靠他会做人。
他那小妹回家后应该也对他说起了她们将周嬷嬷得罪了这事,郑掌柜应该是怕这门生意黄了,所以在送树苗来时还让他的小伙计又给他送了些银子。
契约都签了,郑大掌柜应该知道这桩买卖是黄不了的,他会让人给自己送银子,不过是因为这买卖虽黄不了,自己若是真要找他的麻烦却不是什么难事,他这是在花银子买心安呢。
做生意嘛,都是有来有往的,这么一来一往的,这生意不就能长久的做下去了吗,这么想着,他到底是把这银子收下了。
俞管事大概怎么都想不到郑掌柜之所以要再送他一次银子,其实是因为郑掌柜觉得既然做戏那就得做全套。
在俞管事那儿这母女二人可是她的娘和妹妹,那她们的烂摊子自然得他来收拾了。
这样就算她二人不再去安王府了那位俞管事应该也不会怀疑什么不是。
至于他为何出手这般大方,那是因为来找他办事的人比他大方多了,他给郑掌柜的那些银子连他得到银子的零头都算不上,他自然大方。
郑掌柜送来的花花草草倒还好说,反正那院子外头那么大,放哪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