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察觉到皇帝和太子之间有些怪异的,还有太子妃。
不过她察觉到此事倒不是从太子那儿知道的,而是从那个叫塔娜的蒙古女子的言行间知道的。
要说皇帝在这一众皇子里最关心的人是谁,那非太子莫属。
皇帝给太子赐人,那必是要经过深思熟虑,千挑万选的,他要是真要给太子赐人,就算他没给太子透透风,后宫的嫔妃们总还是会有人给他透透风的。
太子这次回来突然带回来了位蒙古女子,不用说,这人必是皇帝赐的。
太子这人她还是知道的,在男女之事上还算谨慎,尤其是被废过一次之后他应该更谨慎了才是。
要不是太子最近太过醉心政务,她还真没往别处想。
太子这人,对政务那是能拖就拖的,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叫老四进宫了,这回倒是怪了,他带回来的人他理都不理,回来了多久就在书房宿了多久。
太子妃之前也没把这事往那蒙古女子身上想,直到她身边的嬷嬷说着女子瞧着有些不对,她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这女子来。
这一打量,她才明白嬷嬷口中说的不对跟她想的不对不是一个意思。
这姑娘,还是清白之身呢。
太子妃略一思量就知道太子在热河大概做了些什么事,她本就怜惜这女子背井离乡来了这京城,现在对她就更是怜惜了。
她本就没打算为难她,现在又决定多照顾她一二了。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这事不会再出变故的前提下,要是太子过不了这一关,就谈不上什么照顾了。
皇帝觉得他已经将此事告诉过张廷玉和马齐了,依着他们的手段,这事不出一日该知晓的人也就都知晓了,到底还是在第二日才把这个决定在早朝上告知了群臣。
他们可没有那两位老臣这么精明,跪下替太子求情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还有痛哭流涕的。
皇帝看着那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年轻大臣,想了好半天才把他这个人的名字和那张脸对上号。
也真是怪了,这人平日里瞧着生的也还算齐整,怎么哭起来竟然会是这幅模样,皇帝想着。
皇帝连忙把视线从这大臣的脸上移开,他其实是想看看张廷玉和马齐会不会也跟着跪下的,不料一眼就在底下跪着的人里看见了胤禛。
没办法,谁让胤禛就是跪着也要跪得笔直,别人哭的这么惨的时候他还能冷着一张脸呢?
他忍不住想,难道老四已经猜到他要二废太子了,不然他为何会怎么镇定呢?
其实皇帝猜得并没有错,胤禛虽然没猜到皇帝要废太子,可也猜到太子出事了。、
倒不是太子特意差人回来将这事告知了他,他就是想派,也派不出来不是。
胤禛能猜到太子出事了,是因为奏折。
皇帝去了热河,批阅奏折自然是没有在京中这么方便的,得靠人送。
因此送去热河的折子都是些重要的,或是紧急的。、
皇帝去了热河的头几日这折子都是这么送的,胤禛也记不起他是从何人处听来了,皇帝去热河没几日,送去热河的折子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且送去之前要先分门别类。
给折子分门别类这事一直是梁九宫在做,折子被送到皇帝那儿之前就得分类,那就说明这折子不是送给皇帝一个人的。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能批阅奏折的就只有太子了。这折子也只能是送去给他的了。
要是从前他猜到这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事拿来跟他的幕僚们议一议,这回他才猜出了这事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他的那些幕僚,而是秀玉。
他家福晋心肠好,这事他是知道的,因此给太子的那一千两银子他才会给的那么干脆利落。
可她家福晋心肠好却不代表别人能因此总是占她的便宜,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二哥和二嫂也不行。
上次给太子的一千两银子他就没打算要回来,这次他可不打算再给太子银子了。
跪他可以跪,要想看他露出别的神情,那不可能,要想他再像从前那样帮太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胤禛早就察觉到皇帝在看他,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心里想这些事不是。
皇帝也不管群臣们听了这个消息是何反应,反正他已经提前告知过张廷玉和马齐了,剩下的事,就得看他们的了。
好不容易散朝了,张廷玉和马齐想着他们怎么着都能歇口气了,没成想他们又被留下来了。
一废太子时的诏书就是张廷玉写的,一事不烦二主,这次的诏书皇帝决定还是由张廷玉来写。
至于马齐,皇帝留下他就是为了让他做个见证的。
太子自回宫后就没怎么出过自己的书房,他就是想让皇帝看看他有多勤勉,希望皇帝能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