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还特意让人去了李氏院子里传话, 告知她这两人的月钱由他来出, 让李氏只管放心用便是。
李氏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没人知道, 反正她听了这话倒是让底下人立马去收拾屋子去了。
毕竟她在院子也不大, 这突然多出来两个人,也只能让下人们挤一挤了。
小太监那边儿还好, 顶多是从一个独占一间屋子变成了两人合住一间屋子。
丫头们那边却是乱起来了。
侧福晋,说的好听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 说的不好听, 也不过是个妾罢了。
她身边的丫头, 就是再得脸,也不可能一人占着一间屋子。
至多是能在那大通铺上选一个好一些的位置罢了。
原本这大通铺也就是刚好够睡的。
这陡然间要加一个人,她们也不想着以后睡觉能不能翻身了, 只要能不掉下去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如此, 她们心里又怎么舒服呢, 不过是因为这丫头是四贝勒送来的, 故而不敢乱嚼舌根子罢了。
至于这丫头到了这院子后究竟是被欺负还是欺负人, 这就是后话了,我们暂且不表。
齐嬷嬷听说了这事一整日心情都极好,到了晚上听说人已经送过去了更新高兴得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饭。
到了第二日她更是主动请缨要去大厨房一趟。
秀玉有自己的小厨房,极少吃大厨房做的菜,自然知道齐嬷嬷这是要去看西洋景,也不拦她,笑了笑就准了。
齐嬷嬷去了一趟大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方方正正的食盒子。
晴初见此赶忙上前去把那食盒接了过来,而后把食盒放在了桌上。
秀玉吃这小厨房送来的吃食,自是不需要再吃大厨房送来的东西了。
不管那食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吃食,到最后都会进齐嬷嬷和她这几个大丫头的肚子里。
这会子晴初要服侍秀玉用膳,齐嬷嬷又一脸的兴致盎然,自然就没人去动那食盒了。
“福晋,您是不知道,贝勒爷挑那个小太监去李侧福晋的院子还真是挑对了,他那腿脚是真灵便。”齐嬷嬷笑着道。
“奴婢见着他的时候他正提着两个大食盒往李侧福晋的院子里走呢。”齐嬷嬷接着道。
“他走的那叫一个快,奴婢还真没看清楚他究竟长的什么样,就看出来他挺黑的。”齐嬷嬷继续道。
“哦,这人还真让你给遇上了,这人也见了,笑话也瞧了,这会子该满意了罢。”秀玉停了箸,笑着打趣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福晋您可别听雨骤这丫头胡说,她才多大年纪,她能看出什么来。”齐嬷嬷连忙道。
“什么李侧福晋在咱们这院子门口一日又一日的转悠是在等贝勒爷,依着奴婢看,她是在等您开口叫她进来呢。”
齐嬷嬷见秀玉不接她这话,倒也不怵,接着说道。
“哦,此话怎讲”?听到这儿秀玉总算来了兴趣,遂问道。
她在咱们这院子外头晃悠,一日两日的还好,时间一长,您难免心生厌烦。
就算您不烦她,这事儿若是让有心人传出去了您难免要被人议论,说您苛待妾室。
苛待侍妾?
她既没有罚过李氏,又没有骂过李氏,怎么还险些苛待她了呢?
罚她禁足的是四贝勒,不答应她请求的也是四贝勒,有本事她找四贝勒说理去,怎么还怪到她头上来了?秀玉腹诽着。
“ 您是不是也奇怪她哪来怎么多新料子做旗服,这事奴婢还真打听到了,她做旗服的料子可不都是她的,有好些别的格格和侍妾送的礼。”
齐嬷嬷见秀玉将这话听进去了,连忙又说道。
是了,这些年李氏的确没少收礼。
她是侧福晋,想要新料子,除了每年的定例,再有就是等着秀玉的赏赐了。
比她位份还低的格格侍妾们要送她礼,那这礼就得是拿得出手的东西,因此她们大多送的都会是衣裳料子。
毕竟这东西是秀玉赏下去的,算是她们手里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她说李氏怎么能见天儿的换旗服呢,感情她的衣料都是自己赏的,秀玉想着。
“这也不能怪雨骤,她还小,经过的事儿还是太少了。齐嬷嬷轻声道。
秀玉见齐嬷嬷这样只觉得哭笑不得,贬低雨骤的是她,抬高雨骤的还是她,合着雨骤是好的,不好的是她。
秀玉原本以为李氏这是用了出苦肉计,为的是见四贝勒一面。
这会儿才知道她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呢。
在李氏看来,秀玉就是那条鱼。
眼见秀玉迟迟不咬钩,她这才急了,连弘昀和弘时都搬出来了。
合着她这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秀玉郁卒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