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切顺利,可别让我将宝压错了。”毕亨将鱼饵撒落,双手扶在栏杆,抬眸看向远处。
……
昨夜离开屋内,宋廷舟站在院子里吹了许久冷风,清醒那即将要跌入黑暗的情绪。
他没有丝毫困意,脑海里似乎有两个人在拉扯,放手与禁锢互相挣扎,直到凌晨天微微亮,宋廷舟似乎有了决定,他动身去县里,赶在晨阳爬出东边时来到了毕府,见到毕亨,道明来意。
听闻后,毕亨震惊站起来,大早上起床还有点迷顿的大脑瞬间炸开,他拔高了声音,“你莫不是疯了!”
相比于他的反应激烈,宋廷舟脸色平静,“我知道这话过于狂妄,但你的目标是想成为皇商,作为附加条件,三年内,我能帮你做到。”
他说这话很是夸大其词,甚至是年少轻狂,没有任何犹豫,眼神坚定。
若是在之前听到宋廷舟这样说,毕亨肯定嗤之以鼻,觉得是想出风头想疯了,但是在经过毕家内斗出事,宋廷舟为他出谋划策,现在打败其他兄弟,让毕家一半尽在他的掌控中后,毕亨就知道,他是有真本事,而非嘴上花花。
他渐渐冷静,整理衣领,恢复了风度翩翩坐下来,定定看着宋廷舟,“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能做到。”
“我们合作过,你对我自然有所了解,能不能,心中也有判断。”比起浅薄的保证,宋廷舟更喜欢用落实来说话,“若是你不信,我亦可以找安尚他们。”
他现在并非是只有毕亨这条人脉,只不过毕亨从商,比起安尚他们而言,见过的千奇百怪之物更广泛。
而且他会直接来找毕亨,自然是知道他肯定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性格也是有点受不得刺激,否则怎会如此笃定能够答应,他不会做费力气不讨好的事。
“你这脾气偶尔还真是令人头疼。”眼前宋廷舟作势要起身离开,毕亨扶额,“行了。你想要的东西我手中有,买就不用,权当作是我们的合约信物。”
他说着,斜睨了眼旁边随从,后者点头,转身离开去库房取了宋廷舟所要的玉蝉。
这并非是普通玉蝉,而是古墓出土后又开光过的玉蝉,佩戴可辟邪养魂。
虽然在他的库房里不是最贵重的宝贝,但也算是一等品了,他只能告诉自己,作为优秀商人,目光要放长远,获得的利益才能更大。
“多谢毕兄。”宋廷舟站起来,拱手作揖,“三年内若是我没有完成约定,毕亨要责怪,我绝无二话。”
“那是当然,玉蝉的价值你也懂,稀少珍贵。”毕亨自然不是烂好人,相反黑心肝。
随从很快回来,将盒子交给了宋廷舟,后者接过,打开来看,确实是玉蝉。
毕亨说:“这块玉蝉之前是大师开过光的护身符,只是时间已久,灵性已经没了,你若是有这方面的用处,建议还是重新拿去开光。”
既然是护身符,他能够舍出来,自然是因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有了其他护身符,且身上只能戴一样,否则会相冲。
宋廷舟也正有此意:“毕兄建议去哪儿开光好。”他之前并未有了解过这方面。
“青城山有做白云观,虽然道观看起来陈旧破烂,里面也没有几个道士,可确实有真才实学,白乙道长更是道法高深,仙风道骨。”毕亨到是有所了解,毕竟做生意还是有讲究的,有时候风水影响运气。
“先借你的一匹好马。”宋廷舟再次作揖行君子礼,他要去。
青城山距离这里有些远,快马加鞭的话要大半天的时间才到。
宋廷舟第一次骑马出远门,即便他并非路痴,也有毕亨提供的简略地图,但行程还是较慢。
等他来到青城山脚下时,已经日落西山,夕阳晕照,晚霞红艳艳。
青城山很大,山脚只有一条通往白云观的阶梯,需要沿着阶梯,爬到山顶才能去道观。
宋廷舟寻个树荫隐蔽位置,系好牵绳让马儿吃草。
他一步步走上去,阶梯一眼忘不见尽头,好似要登到耸入白雾的高山顶峰才是。
宋廷舟没有回头,也没有考虑要走多久,他几乎是奔波了一天都没有停歇。
待天色暗沉时,他终于走到最后一层阶梯,来到白云观前,人已经气喘吁吁,脸色有点发白,嘴唇干裂。
此时正有个道童在扫落叶,他频频张望着山脚下,见真的有人上来,顿时惊讶道:“师祖果然厉害,还真算准了这个时辰还有人来。”
平常也会有人来拜白云观,但白云观从不留宿,所以他们都是大清早就过来,没有过傍晚来的先例,刚刚师祖跟他说清门前接客人的时候,他还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