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扰到你了吗?这竹榻有点摇晃,我担心动了会烂,就闭上眼睛催促自己快些睡。”
宋廷舟坐起来时,竹榻果然发出了咯吱声,似乎在反抗它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他捏了捏眉心,看向黎宛的眼神很是歉意,语气也有股茫然,“每日我都是深夜才睡,现在睡得早了,反而不习惯,如何都睡不着。”
这或许也是因为睡竹榻的原因,而且明日还要回一趟黎家,苦力活还要宋廷舟做,怎么着她也不能亏待了人。
黎宛招手,自然邀请道:“你到床上来睡,竹榻太小,你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只是斜侧着,头发从肩膀滑落,更显肩膀白皙,正巧笑嫣然的看着他,光线微微亮,宛若仕女图,况且她的身材过于丰满,这勾勒出的线条很是明显,只是她没有察觉罢了。
“这…会不会不好。”宋廷舟看得眸色渐深,立马又垂下眸子掩盖好,语气含着惊讶和犹豫。
落在黎宛眼中就是害羞表现,念及这还是个不经事的少年郎,她也发觉自己这行为有点邪恶了。
“这有什么的,反正床很大,睡三个人没有问题。”黎宛屋内就没什么家具,床大才显得塞满,不然空荡荡的多不好看。
见宋廷舟还在别扭着,黎宛直接强硬拍板,“快点过来睡觉,明日还要早起忙活,夜里睡不着,会没有精力。”
“好。”宋廷舟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他抱着枕头和被褥去到了床边,撩开帐幔,就看见黎宛睡着里面,枣色被褥盖在肩膀上一些,墨发铺散压在身下,皮肤白皙,正望着他笑,格外香艳。
这幅美景,宋廷舟的脸色能勉强维持平静,可火热内心却是翻滚了几圈,呼吸都沉了几分。
两人是两床薄被,宋廷舟眼神闪躲的不敢看黎宛,他手脚同步上床,然后规规矩矩躺在外面,几乎是睡在床边沿,双手贴着身体两侧,呼吸都紧张,不敢有丁点冒犯之意。
黎宛偏头,就看见宋廷舟紧闭双眸,侧脸如涂抹了胭脂般动人,耳垂更是红到要滴血,她勾唇偷笑,白日再如何稳重自持,实际上还是个纯情少年郎呢。
忽然想到女儿国国王撩拨唐僧时说的那句话,“你若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四大皆空”,情况和现在有点相似啊。
但黎宛知道,宋廷舟就是纯粹的因为目前年少未见风雨,和异性同床才会害羞而已,绝对不会起男人对女人心思的,担得起四大皆空的说法。
毕竟她可是有着“恶毒前妻”名头的炮灰,现在能缓和关系,减少男主对他的憎恨实属不错,其他的不染指,她还是很惜命的。
黎宛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即便身边有个人,她眼皮子一张一合会儿,很快就睡过去。
山村夜里凉,靠近山脚下更加如此,即便是六月天了,也需要盖薄被才避免着凉。
只不过胖子体热高,黎宛睡了会儿,开始无意识踢被子,手脚都伸出来,被褥也落下到了胸口位置,拱出了弧度,欲遮不遮。
宋廷舟本就没有睡着,黎宛翻个身,手脚都搭在他身上时,眼睛睁开,那还有什么害羞,全都是笑意和无奈。
“睡姿比宋廷观还不如。”他动了下往里挪,侧微微撑起身体面向黎宛,垂眸看着她,双眸温柔。
似是听见宋廷舟的话,黎宛皱了皱眉,不服气的更折腾了,将宋廷舟当成被子给拉扯到面前,脸颊蹭了蹭,然后手脚并用夹着,睡得舒服了,她嘴角翘起,很是好梦。
宋廷舟就没那么舒服了,应该说是舒服的,只不过也是一种甜蜜煎熬。
他本身定力就强,现在要焚身却偏要当成无事人一样忍着,每次上身犹如老僧入定的六根清净,下身则是堕入了世俗凡尘的七情六欲。
宋廷舟拿开分开盖的被子,扒拉了下挂在身上的黎宛,见她表情不满似要醒来,又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腰间,这就像是信号,黎宛就自己会主动抱着,脑袋蹭在他的胸口寻个舒服位置继续睡觉。
她身材肉肉的很软,皮肤光滑,宋廷舟搂在怀中格外舒服,眉眼柔和,喉结滚动,忍不住发出了声心悦喟叹。
“等日后,我可要补回来。”宋廷舟轻笑的呢喃,摸着她的头发,嗅着香味,安心入睡。
翌日,黎宛醒来的时候,宋廷舟早就起了,院子里传来打水的声音,以及和黎父浅谈的说话声。
她有时候就挺好奇,宋廷舟会不会是闹钟转世,时间观念强得可怕,甚至给她一种比闹铃还好使的感觉。
黎家是大坡村人,两家相距有些远,他们简单吃了东西,天没亮就出发,终于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去到了大坡村,每当这时候黎宛就无比怀念交通便利的现代,因为翻山越岭,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