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 从陈澈的方向只能看到她的发顶, 声音也有气无力, “女性alpha。”
陈澈见她这般不耐烦又生无可恋, 手下意识地转向纸页边缘, 犹豫了一下，还是前面这一页问题给翻了过去，“……当天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
他说完还有一点心虚，悄悄地瞥眸瞄了一眼陈识见他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整理表情认真地看向林渡。
“当时我正好表演结束，在后台啊。”直接步入正题，林渡也终于来了一点兴趣，她抬起头看向两人，头顶的灯光自上而下地照在她的脸上，纤细长翘的羽睫落影在眼上，为原本就黑漆的瞳色更添了份深色。
“可少虞跟我说，他当时去后台找你，并没有找到你。”陈识慢悠悠地开口。
审讯室外面，宋泊简和宋少虞站在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林渡的身影。慢悠悠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时，宋少虞自然垂落的手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呼，目光全都放在了林渡的身上。
陆向帛坐在后面埋头吃着鸡腿，他边吃还不忘抬头招呼他们。
“你们快来坐啊，就是一些例行审讯罢了，没什么稀奇的。我跟你们说，这个盒饭真的好吃，你们一定要尝一尝。”说着还伸手朝他们招呼，嘴角还带着一颗饭粒。
宋泊简嫌他吵，双手环胸往后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说出的话让陆向帛十分寒心，“你很吵，不要大声说话。还有，我们是吃了饭来的，你自己吃吧。”
陆向帛戏精般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脸上夹杂着羡慕嫉妒恨，神色五彩缤纷，“我只是好心地招呼你，你却对我冷言相待，我们的兄弟情就是这样的脆弱吗？”
说完，他磨了磨牙，想起他那意味不明的‘吃了饭来的’还是不甘心，社畜人的悲催和自尊心猛升，又骂了一句。
“知道你很轻松，不要在这里向显摆，我就是这么苦逼怎么了？我社畜我骄傲，我愿意这个点才吃早饭。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周扒皮！”
语气愤恨到好似让他加班到了凌晨的人是宋泊简一样，不过无所谓，反正宋泊简也肯定是这样压榨其他可怜人的，他就替他们骂了。
这么想着，陆向帛才好受一些，继续埋头吃饭，全然忘了前几天他还在嘲笑宋泊简工作多到忙成狗，也不知道他现在哪来这么多悠闲时间，还有空在这里看例行审讯，要知道以前他恐怕最多就是把罪犯亲自带到中央监管局罢了。
宋少虞没有理会两人的争吵，他紧张地等着林渡的反应。
“嗯？是吗？”林渡就像是才知道这件事一样，她歪着脑袋，翘起椅子脚来回转圈，“我也是才知道这些事情，可能正好错过了吧。”
她对着陈澈单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小陈审讯官平时看不看偶像剧？偶像剧里的剧情都是这样，男主在找女主的时候，女主明明正在上公交车，偏偏男主转了个头去看别处，等到女主上了车开走了，男主又恰逢其时地转了过来，来回转一圈都找不到想找的人，说不定我们当时也是那样。”
陈澈忽略林渡再次换了的称呼，刻意板着脸冷冰冰的，避免自己绕进林渡胡诌八扯转意话题的陷阱里，“我平时不看偶像剧。”
林渡叹了口气，十分遗憾，就像是陈澈错过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那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啊。”
她复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澈，“那小陈审讯官喜欢看什么种类的影视作品？说不定我我们还有共同爱好呢？悬疑剧还是恐怖剧？温情剧还是悲情剧？爱情片又或者是动作片……？”
陈澈愣了一下，还真被林渡带到了沟里，他仔细想了想，“悬疑剧和恐怖剧我都挺喜欢的，有时候还会看一些喜剧放松心情。”
他认真回答完，对上林渡带着笑意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蓦地拍了一下桌子，“不对，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
坐在旁边的陈识叹了口气，他将刚刚两人说话间泡好的茶端到陈澈面前，对上他疑惑的表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喝口茶休息一会儿吧。”
陈澈的表情瞬间就失落了下去，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他接下来不要说话了，他还不足以担起单独审讯的责任。
林渡的视线在失落地垂着脑袋的陈澈上转悠，刚刚意气风发的审讯官居然间脑袋上无形的耳朵都垂了下去，显得十分可怜。
不过林渡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她反而十分散漫地对着陈澈吹了声口哨，明明是安慰的话语却越听越让人上火，带着一股懒得掩饰的得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