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姒宝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亲生经历了当年的事情一样，越说到后面，就越是让卫娘心中忐忑，甚至后背都渗出了一层汗。
“你胡说，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些不过都是你的凭空猜想罢了，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夫人佛堂内被换的佛像，便是我动的手脚？
国舅爷，我对夫人的赤忱丹心，天地可鉴呀，当初夫人与我感情有多和睦，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怎么可能会去害夫人呢？”
卫娘的惺惺作态，只让阮长恒觉得无比恶心，“你给我闭嘴，如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提我母亲只会脏了我母亲的名字！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无辜的对吧？很好，那我便让你再也无法争辩，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麻布粗衣之人被带了上来，卫娘乍一眼看到，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是对方实在是太苍老，她一时没瞧出对方究竟是谁，只是觉得有几分眼熟。
“还记得她是谁吗？记不得的话，我不妨来提醒你一下，还记得当初，你收买了何人来为你将佛堂里的佛像给掉包了吗？”
被阮姒宝这么一提醒，卫娘猛然之间想了起来。虽然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眼里还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锦姑，将你所知道，并且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此人竟然是锦姑！这怎么可能？阮姒宝他们究竟是怎么找到锦姑的？
她都已经被赶出国舅府二十年了，卫娘信心满满的以为，都过去这么久了，当初在国舅府伺候过崔氏的仆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哪里，或者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她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毕竟当初除了这个锦姑之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实情的。
在确定此人真的是锦姑之后，卫娘终于开始真的慌起来了。
“当年，我因为家中的原因而非常缺钱。就在那个时候，卫娘突然找上了我，说只要我替她将夫人佛堂里的佛像给换了，她便会给我一箱银子，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要害夫人，夫人每日都会在佛堂祈福诵经，每次至少会在两个时辰以上，渐渐的，夫人的身子便越来越差，直到最后，夫人在难产中过世。”
阮嘉言急了，“若真如你所说的，为何当初在我母亲过世的时候，你没有将此事说出来？”
第308章 怀了骨肉
“当时我并不知道卫娘在佛像里藏了犀牛角，我只是有这种猜测，而且我是收了卫娘银钱的。若是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便说出这件事。到时候真的会有人相信我一个奴婢说的话吗？不仅不会相信，反而还会将谋害嫡母这口锅扣在我的头上，所以……所以我便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卫娘呵道：“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你是受了何人的蛊惑，在这里空口白牙的污蔑我？”
“我有证据，卫娘，还记得当年你让我将那个调换的佛像给摧毁了吗？幸而我当初留了一个心眼，偷偷的将它给留了下来，否则今日也无法揭露你的阴谋！”
在卫娘不可置信的表情中，石山将佛像给呈了上来。
阮国舅第一个冲上去看，将佛像给背过来。果然看到在佛像的背面，刻了一个惜字，这一刻，阮国舅的手都在发抖。
“这是夫人当初有孕的时候，我特意从大相国寺亲自为夫人求来的，为了与其他的佛像区别，我还特意命人在佛像的后背刻了一个惜字，此事即便是夫人也不知晓，唯有我知情。”
阮国舅似乎还不死心一样的，又拿起了那个假冒的佛像，这个佛像的背后并没有刻字。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谁又在说谎，谁说的是真的，一目了然！
卫娘看到阮国舅逐渐变样的脸色，心中警铃大作，“不是的国舅爷，我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自来了国舅府之后，便从未怠慢过夫人，夫人更是一直将我当做亲姐妹一样的看待，我怎么会去害她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但这次，她话还没有说完，阮国舅举起手，狠狠地一巴掌啪的拍在了卫娘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她给打翻在地。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毒妇！当初林兄为了救我而亡故，我可怜你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才将你们带回了府，却不想，我竟然亲手招了一头饿狼，是我……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夫人！”
阮国舅对崔氏的感情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崔氏在世的时候，只守着她这么一个妻子。
而且当时崔氏的身份还是一个不知姓名的落魄女子，阮国舅放着这么多名门闺秀不娶，执意要娶她为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