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这节课的学生都挺躁动的。
聊天区格外的活跃，叶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从小心翼翼变得大胆至极。
他像是无奈极了，只好叹了口气，说:“课间十分钟回答你们的问题，现在好好听课。”
终于，聊天区安分了一点。
心心念念的同学们等到了课间十分钟。
叶言没有着急着下播。
他关上教案，看着电脑，关闭了其他人的禁言。
一瞬间，课堂变得吵吵闹闹。
叶言忍住烦躁，他冷声喊着安静。
“要问什么一个一个来。”
女生A:“老师，贴吧里的事情你知道吗？”
叶言:“什么事情？我没时间看贴吧。”
女生A:“就是说……你在11年前出国是因为同性恋被爆。”
聊天区:【我去，妹子你勇啊！】
女生A:“老师，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可惜，明明你们门当户对，郎才男貌的，凭什么要为他们那些老旧的思想买单？”
女生B:“我也觉得，我还翻看了11年前老师你在学校的那个帖子，感觉你们感情很好呀。”
叶言:“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女生A:“怎么会？！喜欢谁是个人自由，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去评判，这不是可以用条约和规矩束缚的事情。谁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啊？”
女生B:“我也觉得，您现在和陆大总裁还有来往吗？”
叶言:“没有。”
女生C:“那您还喜欢他吗？”
叶言:“我一定要回答每一个问题吗？”
男生A:“也不一定，但是老师我们真的很想知道，您当时出国到底是为了星轨项目还是为了避嫌啊？”
叶言:“有什么关联吗？”
男生B:“当然有关联！现在贴吧下面都吵起来了，男生说您是为了星轨项目，女生说你是为了避嫌。”
叶言眼眸戏谑，“你们猜。”
女生A:“老师不带您这样的，你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们什么问题，这哪里是解惑呀？”
叶言:“我一个物理老师来给你们解答我的私人情感问题，知足吧。”
沉默，得。
到最后也没说什么重点。
女生A不死心，“那老师我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说。”
“现在陆总身边那么多男模，您会吃醋吗？”
叶言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深色，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话筒对面有些躁动，他才不紧不慢的说:“会。”
炸了！
学生们都炸了。
女生A整个人都亢奋了，谁能理解呀！她真的很爱磕这种cp啊！
她控制着自己的土拨鼠尖叫，压着亢奋鼓励叶言，“叶老师，不管10年前您是因为什么出国那都不重要了！你也不要觉得通*练就恶心或者是怎么样，那都是以前老一辈的想法。”
“现在好多小说，电视剧，电影的题材都是通*练，您常年住在国外，可能还不是太了解，国内现在对通*练的接受度很高的。”
“通*练本身就没有错呀，这不就跟有人是右撇子，有人是左撇子一样的吗？喜欢就要在一起，你也不要为了陆大总裁吃醋，他现在就是个渣男！我们班帅哥不少的，里面也有弯的，我觉得你们也可以试试。”
女生A已经疯了。
第82章 那十年
叶言不仅被她逗笑，现在的学生对老师都这么亲切了?
这是叶言这几年真心实意的一次笑，因为他突然想起，11年前，在图书馆，学姐唐茉对他说过同样一句话。
通*练就跟有人是左撇子一样的。
可能是话语比较亲切，也可能是因为女学生的真心实意打动了他，又或者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想瞒着大家。
叶言眉眼弯弯，温柔代替了淡漠。
他看着聊天区有人在夸女生勇，也有人在安慰他下一个更好，甚至有男生毛遂自荐说自己可以。
叶言收敛了那一点笑意，十年来，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但他是我真心实意爱过的人，至今不变。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叶言关闭了电脑，他看着窗外的寒风呼啸，怎么都想不通。
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的源哥要找那么多男朋友。
这十年他待在德国，刚开始还只是沉默，但随着姜柔对他身心的控制和人格的怀疑，叶言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古怪。
在德国的第二年，他妄想着能回国过年。
对陆温曲的想念越发浓重，他的计算草稿本上隔几页就会有陆温曲的名字，隔几页就会有陆温曲的名字。
有一次姜柔帮他打扫房间，无意之中看见了这些名字。
至此以后，姜柔又拉着他去看医生。
心理医生，精神医生。
他就觉得叶言有病，叶言所有温声的反抗都被她忽视，每一次耐心的解释都被她当成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