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听闻要将嘉宁郡主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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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这个消息后,红英第一个做法便是收拾包袱让嘉宁郡主立刻出宫,奔赴拢贵赵家。
只要嘉宁郡主到了拢贵赵家,宫中想送嘉宁郡主去和亲,可就得好好掂量一下拢贵赵家的想法了。
“这包袱里放着银票和碎银,这是出宫的令牌,您现下就走。”
李若华握着手中的令牌,她的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红英自小便跟在李若华身边,不过是这么一眼,便就明白李若华的顾忌。
“郡主,奴婢们不过是卑微的宫娥,他们寻不到您,也不会同咱们这等下人一般见识的。”红英左右看了看,她凑近李若华的耳畔,低低的声音里吐出惊人的消息,“平王殿下野心勃勃,您不走,只怕是要同圣上一般,由平王殿下掌控。届时,身不由己,一旦米已成炊,便就无可挽回了。”
红英同一般的侍女不同,她出自拢贵赵家,是赵家专门培养着来照顾李若华的,其见识和应变都不比普通的宫娥。
李若华略一沉吟,她将手中的包袱推回红英手中,而后低声道:“走是可以,只是走之前我得去看一看阿爷。”
当今圣上对李若华呵护有加,尤其是先太子逝世以后,圣上怕其他人怠慢了李若华,便就在宫中特地设了一座宫宇,将李若华接了进来。
故而对于李若华来说,纵使圣上有些许不足,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极为用心。
她不放心圣上的情况,想要亲自去看一看。
红英闻言,不由得一急,她眉头紧皱,小声道:“郡主,都这时候了,您去圣上那儿,太过冒险,万一让人发现,您哪里还走得了?”
李若华一脸沉静,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自有想法,我去去便回。”
李若华说完,便就迅速转身离去。
红英看着李若华远去的背影,心头急躁不已,只是李若华素来有主见,她也拦不住人,只能握紧手中的包袱,干急着看她离开。
李若华心头沉沉,她到了圣上的寝宫附近,便就注意到寝宫附近有不少卫军,除了那些明面上的卫军,还有不少隐在暗处的点。
李若华拧着眉头看着,她略思量,心中思忖着,圣上如今不知情况,只怕纵然是清醒的,也是让人控制在手,红英刚刚说的消息……平王殿下……
倒是想不到平日里最为懦弱的一位皇子,竟然藏着这般心机。
李若华小心翼翼地凑近,趁着一段空隙,她慢慢地凑近了寝宫,寝宫中传出轻微的声音,断断续续,嘶哑却又愤怒。
她不必进去,便知道这声音是圣上的。也就是说圣上尚还清醒着?那么果然如她所揣测着……
“逆子……你这大逆不道……”躺在床上的圣上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平王殿下李翰。
平王轻松地坐在椅子上,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而后将目光落在躺在床榻上的圣上身上,眼中的笑意很是讥讽。
“父皇,消消气。太医嘱咐过了,父皇如今这是躁怒在心,恶邪入体,若是再这般急怒气攻心,只怕是要一睡不起了。”
平王慢条斯理地道了一句。
圣上此时似乎是行动不便,他躺在榻上,听着平王的话,面色微微发红,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平王。
“逆子!”
“你这是想杀兄弑父!”
“咳咳……”圣上话说到一半,便就忽然咳了起来,这一口梗在心口,让他微微发红的面颊顿时成了一片通红,他僵硬地侧身咳嗽,大口喘着粗气。
平王看着圣上这般模样,他小步走了上前,而后蹲了下来,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圣上的后背,随后他的声音了透着往日里同样的懦弱气息,低低地道:“父皇,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若是气坏了身子,儿臣可怎么......”
“挟天子以令诸侯.......”平王凑近圣上的耳边,对着圣上轻声细语地道。
只是出口的话语却是令人不寒而栗,这句话出口,圣上陡然转过头,他怒视着身边的平王,平日里看着温顺清秀的面容,此刻在他眼中透出了些许狰狞与残忍。
“是不是、咳咳、丽妃是不是也是你杀的?你二哥、二哥的谋反......”圣上此时脑中骤然闪过一道灵光,仿佛是忽然间将先前的事都想通了,他哆嗦着身子,伸手扯住平王的衣襟,断断续续地质问着。
平王笑吟吟地伸手握住圣上拉扯住自己衣襟的手,而后朗声道:“是呢,父皇,您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哎,父皇还真是老了!”平王眼中透出一丝得意,他将圣上的手扯开,而后扶着圣上躺好,又将被衾给圣上盖好,他接着道,“对呢,丽妃是我杀,对了,亲手掐死的,她的脖颈很漂亮,白嫩纤细,我平日里最是喜欢抚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