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之事,要不等用了膳以后,你们再慢慢商谈?”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魏景铄倚靠在屋外墙上,一脸笑吟吟地道了一声。
听到魏景铄的声音,李云曦急忙从沈恪的怀里退出,她下意识地躲在沈恪的后背,瞥了一眼魏景铄,喏喏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娇俏的面上浮起点点滴滴的羞红。
沈恪稍稍一顿,面上浮起一丝尴尬,却又不知道魏景铄在这儿多久了。大抵是刚刚李云曦的话太过突然,也或许是因为在兄长的府邸中,他并未有太高的警惕心,这才没有注意到杵在一旁的魏景铄。
“大哥。”沈恪从未同魏景铄说过一句重话,故而便是如今这般情况,也只是开口喊了一声大哥。
魏景铄看着这一对坐立难安的小儿女,并未继续打趣。
“膳厅已经都准备好了。”魏景铄笑着往外走去,转过身后,他面上的笑意略微收敛,眼底涌起一丝欣慰,他如此着急将这两人的事定下来,便是因为风雨要来。
太子殿下来了信,这一场暴雨该来了。
看着魏景铄走远的背影,沈恪侧头看了一眼李云曦,同李云曦望过来的双眸对上,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李云曦往旁边走了一步,小声道:“小魏大人,好似有点......”
“调皮。”李云曦认真琢磨了一下,才缓缓地吐出这一个词。
沈恪带着李云曦往外走,他的唇边勾起一道弧度,低声道:“咱们先去膳厅吧。”
“好,对了,你刚刚是同我说,我阿爹来信了?”
“是。”
“那我阿爹说了什么?”
“太子殿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絮絮叨叨的话语散落在空气中,凑在一起的影子在阳光下显得温馨而美好。
而在他们惦念着太子殿下的时候,太子却也是心事重重地念叨着自己的闺女。
“也不知道阿宝现下如何了?她素来胆小,这一次着实是苦了她了。”太子看着手边的信纸,嘀嘀咕咕了半天,而坐在下方的陈斯年瞥了一眼魏朝辉,唇边是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自从太子殿下得到江城来的信,便就是这般絮叨了好多天,无论是商议何事,到了最后总是不知不觉地这话题又绕到了那远在江城的小郡主的身上。
陈斯年同魏朝辉对上一眼,心头长叹一声,太子殿下万般都好,就是太过偏宠小郡主,如今小郡主安然到了江城,却依旧是放心不下,大抵是只能将小郡主放置在他的眼皮底下,太子殿下才能安心。
魏朝辉与陈斯年的想法不同,他看着那不知不觉已然神游四方的太子殿下,心中沉甸甸的,长子递了信来,虽然那信中并未说得很明白,但是却隐晦地点出了次子与小郡主的‘两情相悦’,看着太子这般偏宠的模样,只怕维桢要将心爱的姑娘娶回来,还得有些许波折。
想着信中长子还提到的维桢的伤势......魏朝辉就更是忧心忡忡......
陈斯年注意到自己这好友的神思不属,便就明白对方应也是在担心与小郡主同行的沈恪,这一路上,便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却也是能够猜得出定是异常艰辛的。况且,他也听魏朝辉念叨过,沈恪当时还伤着......为人父母者,总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子的。
陈斯年伸手给魏朝辉倒了一杯水,颇有些许安慰的意思,正要开口的时候,忽而就见着外边有人匆匆而来。
“殿下,嘉宁郡主来了。”入屋的侍卫略显慌乱,但是出口的话语还是利索。
听到这一句回禀,太子殿下骤然回神,他似乎是没有听清楚侍卫的话语,复又问道:“你说谁来了?”
“回殿下,是嘉宁郡主与小杜大人。”
哗啦一声,响彻在书房里,一阵疾风而过,只见太子殿下匆匆朝着房外走去。陈斯年也站了起来,转过去来,与魏朝辉面面相觑。
若是他们刚刚没听错的话,来的人是嘉宁郡主李若华,以及杜毅的儿子杜靖岳。
杜靖岳会来,他们是知道的。但是这人又是怎么会与嘉宁郡主搅和在了一起,而嘉宁郡主又怎么会来寻太子殿下呢?先太子之事,纵然并不算是太子殿下的过错,但终究是一根刺,嘉宁郡主往日里就极少与太子殿下来往,而如今这个敏感时候,嘉宁郡主的到来,不得不令他们起疑......
这般想着,陈斯年与魏朝辉便就迅速朝外行去。
与陈斯年他们的疑心重重不一样,太子对于嘉宁郡主的到来,虽然很是惊诧,但更多的是担心嘉宁的安危。他匆忙走至前厅,果然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嘉宁郡主小时候同太子很是亲昵,她打小便就喜欢舞刀弄枪,最是崇拜在战场上可谓是战无不胜的二叔。况且,她很是喜欢与嘉乐妹妹一起玩耍,故而小时候,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豫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