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这道鼎湖上素,鲜嫩滑爽,清香四溢,实在是上品~”
又例如“这道红烧肘子,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真是佳作啊,佳作~”
再比如说“这道清蒸鲈鱼,真是香味四溢,咸鲜可口,妙啊,妙啊~”专业水平比之酒楼菜馆的店小二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在安心吃馒头的越怀瑾,却也觉得口中馒头难以下咽了起来,突然间听得隔壁一声呵斥后,听得有老鼠的嘻嘻索索之声。
“该死的坎精,看我不打死你。”便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传来,越怀瑾只觉得脚踝处有什么温热带毛的东西一窜而过,待自己反应过来,原来是老鼠,不由得一阵恶寒。
不久后之前送餐的一群人又将每个囚牢门口的碗收走,暗庭再度沉寂了下来,当然除了隔壁某位还在哀悼自己的餐饭的仁兄。
“阿瑾,我们今晚探一探此处吧?”阿皎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可是我们出不去啊?且此处伸手不见五指,如何寻得路,如此会不会太冒险了。”越怀瑾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你忘了,梁上君子会开锁啊,至于寻路嘛,就得靠靠隔壁的仁兄了,你就看我的。”
阿皎控制身体,尝试性的拉伸了下身体,发觉身上已经不似前几日那般沉重疼痛了,便又哼起了之前唱过的小调,隔壁本还在小声咒骂老鼠的仁兄便息了声音。
“昨日是在下不对,今日特来向郎君赔个不是,望林郎君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这小丫头一般计较。”阿皎突然软和下来的语气使得隔壁的“仁兄”林安阳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你要作甚,你莫不是还要作弄于我,我可不吃你这套。”
停顿半晌似是听到有啜泣声传来,便又坐立难安了起来。
“你,你莫要哭了,我不生气了,原谅你了。”说罢见还能听见啜泣声,便焦躁的在不大的地方打转了起来,碎碎念起了什么,偶能听到几个“麻烦”“害怕”之类的词语。
见时机差不多了,阿皎敛起神色,“林郎君胸襟宽阔,实乃世所罕见,在下敬佩不已,昨日亦知郎君对乐律也有所研究,不知郎君是否愿意为在下演奏一曲。”
“可是此处并无乐器啊?如何演奏?”林安阳被阿皎夸得飘飘然,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突然听闻演奏二字不自觉得便搭上了话。
“林郎君可听过弹剑作歌这个典故,此处监牢以精铁围铸,虽比不得上好的宝剑,却也尚能弹奏,不知郎君可否愿意一试。”阿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鱼饵已经丢了,就看鱼上不上钩了。
“也是,是我拘泥于外物了,哈哈哈哈哈,我这等的风雅之士,何处不可演奏。”语音刚落便叮铃哐啷的敲击了起来,声响只粗糙不亚于铁匠打铁。
忍着魔音灌耳,阿皎借着声音的掩饰用紫乌金打开了囚牢的铁索,小心翼翼摸出牢门,根据声音的远近在暗庭中探索了起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返回自己的囚牢,将一切恢复原样。
刚刚落锁,隔壁的魔音也恰巧停了下来,阿皎揉了揉耳朵,松下一口气,这气还未完全松完,只听得林安阳气喘吁吁的问向自己。
“怎样,此曲如何?”话语中颇带了几分得意洋洋的意味。
“此曲气势浑厚,宛若九天玄雷般震耳发聩,令人神台清明。”阿皎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起来
“此曲十分动人,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
“此曲过于短暂,罢了,世间美好之事总是短暂的,是在下没有这个福分。”阿皎语气突然低落起来,还带了一丝哽咽。
“在下明日还愿意演奏!”
见鱼儿上钩,阿皎抹了抹从未存在过的眼泪,“那便谢过郎君~”
一番对话听得越怀瑾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阿皎,你这样骗他是不是不太好,虽然他弹得。。。。。。”
“小蠢货,我哪里有骗他,震耳发聩本就是说的声音很大,使耳聋的人也听得见,他那打铁般的动静可不是如此。再说了,听声音我们在黑暗中也能摸清此处地形,有何不妥。”
越怀瑾觉得阿皎说的也没错,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之后两日,阿皎听着敲击声,将此处人员换防,地形摸了个七七八八,阿玄也带来了消息,得知萧王爷明日便要带着越青萝回宫了。
“阿瑾,明日我们要赌一把了,你怕吗?”阿皎忍不住问到。
“和阿皎在一起,我不怕,那明天我们就走。”越怀瑾语气坚定,听得阿皎不由得一笑,果然再怎么装作坚强,也还是个小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