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以前虽然很爱捉弄我们,但是人不坏的,但是自从她母妃去世之后,她就再不和我们来往了,大抵是觉得活着的人是我吧。”
眼见着越青萝一间一间的房看了过来,越怀瑾和阿玄打起精神,生怕自己藏得不够隐蔽,被越青萝看到就不好了。
越青萝终于找到了囚禁着叶蓁娘的屋子。
越青萝看从小窗口望向屋内,只见屋内女子蓬头垢面,跪在地上双手沿着地板一寸一寸的摸着,双手污脏不堪,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越青萝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忍住胃里的翻涌感,越青萝沿着窗口仔细的观察着,只听得屋内人似乎断断续续的哼着什么,时不时得叫几声“阿萝”,声音和语气同已经逝去的萧王妃叶蓁娘一模一样。
越青萝忍不住回应了一声“母妃”,母妃二字一出口越青萝便觉得后悔,房中之人污秽不堪,怎么会是自己的母妃。
越青萝内心懊悔之际,房中人听到越青萝的声音,怔愣了一下,马上爬了起来,冲向声音的来源。“阿萝,阿萝,母妃错了,昨天母妃不是故意丢掉你的,你不要生母妃的气。阿萝,我的阿萝。”
房中女子状若疯癫,动作间手腕上的一小片烫伤映入越青萝眼帘,越青萝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呆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冷宫。
见越青萝离开,阿玄和越怀瑾面面相觑,并不明白越青萝为什么和见了鬼一样的离开,明明口口声声为了母妃,见到人却跑开了,“阿瑾,你带小狼崽回去睡吧。”阿皎说。
“可是。”
“回去吧,今天越青萝不会再来了。”
见阿皎兴致不高,越怀瑾乖乖得带着阿玄回到了自己屋子,回到屋子,越怀瑾找了一件阿玄的衣服,在房间的另一边给阿玄做了个窝。
“阿玄,你今晚就睡窝里吧。”
阿玄觉得奇怪,“可是前几天我都是睡床上的。”
越怀瑾脸上泛起红晕,“你是男子,我是女子,不能同塌而眠。”
“为什么啊,这是你们越国的讲究吗?”阿玄依旧很是迷惑。
“反正从今晚开始,你就睡窝里。”越怀瑾语气略显凶悍。
见越怀瑾这个样子,阿玄委委屈屈的爬到了窝里,见阿玄已经躺下,越怀瑾从阿玄的包裹里找了件稍微柔软些的衣服叠了叠,给阿玄盖上,“阿玄,好梦。”
越怀瑾自己也躺回了床上,盖好被子,见今日阿皎十分沉默,便问道“阿皎,你怎么了?”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①。只是突生感慨罢了。”
“阿皎,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你能不能教教我?”
“问吧。”阿皎很爽快的答应了。
“男子和女子为什么不能同塌而眠啊,我之前问过母后,母后连茶杯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告诉我等我大婚就知道了。可是我真的很好奇,阿皎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听着越怀瑾认真的语气,阿皎觉得自己也很想喷一喷,深觉自己活着的时候大概是造孽太多,要不为什么大半夜要回答一个妙龄少女这个问题。
“这个嘛,男女未婚同塌而眠,是不受姻缘娘娘的允许的,所以不能同塌而眠。”斟酌着讲出了这句话,阿皎觉得自己若是有身体,还得绞尽脑汁编这等瞎话,怕是汗水得浸湿了衣物。
“好了好了,明日还得练功,早点休息吧。”
越怀瑾压下自己求知心,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见越怀瑾睡熟了,阿皎内心放松了下来,但是想起了东边房子的叶蓁娘,不由得觉得悲哀,一个哪怕疯了还在心心念念自己孩子的母亲,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认不出自己,心里该是如何的难过。
想到这里,却不由失笑。叶蓁娘早已疯癫多年,怕心心念念的也只有自己幻想中的乖巧女儿,今日屋外来人,又怎么会使她难过。若是自己的母亲,罢了连自己都想不起来是谁,哪里还记得哪个是自己母亲,想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不知何时阿皎也陷入梦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回到自己寝宫的越青萝换掉衣服,洗掉脸上的妆容,躺在床铺上紧紧地用被子裹紧自己。
然而过去许久,越青萝依旧难以入眠,想起冷宫中的疯癫女子,内心始终难以平静。尤其是想到那人手腕上和母妃一模一样的伤痕,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如果不是巧合,谁又会做下这么大一个局,又是为了什么呢?
带着疑惑,越青萝捏了捏手中的玉佩,“母妃,阿萝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您帮帮阿萝吧。”
是梦,梦中的越青萝回到了幼年的时候,幼时性格顽皮,横冲直撞间不小心碰到桌子,桌子上的茶壶瞬间翻倒,滚烫的茶水顺着桌角流了下来,眼见茶水就要流到自己身上,母妃一把将自己抱进怀里,而茶水不可避免的流到了母妃手腕上,后来便留了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