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拳头,意识到自己新做了美甲,又长又尖。
于是,傅宥仪爬上床,用新做的美甲疯狂的挠着洛荀盈,一直到美甲全部掉落。
洛荀盈吹弹可破的皮肤,此时更是被划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指甲印子。
用一次一千五百块钱的美甲换自己出一口恶气。
对傅宥仪来说。
值!
不想,刚发作完没过多久,一会儿当然功夫,靳利也来到了这里。
傅宥仪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为什么他赶通告赶到了这里,而是又生气又委屈,直接扑在靳利怀里。
她缩着身子哭喊了起来:“宝宝,你这哪里找的人?漂亮是漂亮,但怎么这么凶啊!把我美甲都拔掉了……”
“宝宝。”靳利摸了摸她的头,敷衍着安抚了一下。
他的眼睛一直看向床上的洛荀盈,全身抓痕,但安安静静。
洛荀盈也反过来回馈了靳利一眼,但眼神里尽是无助和胆怯。
“你看他干什么?”傅宥仪从靳利身上起来,给他看自己光秃秃的指甲,“你看我啊,你看啊!宝宝,你看看我嘛!”
靳利这才正眼看傅宥仪一眼:“好了,宝宝,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傅宥仪演技真的差的一批,夸张的咧着嘴又哭又叫,光打雷不下雨。
靳利又不傻,他有自己的判断,心里也是跟明镜似的。
他本就是故意放傅宥仪来作妖的,好给洛荀盈一个下马威。
之后打一巴掌给一块糖,靳利只需要哄两句,对洛荀盈说几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这种鬼话,洛荀盈就会手到擒来,对靳利感恩戴德,把背后指使他的人供出来了!
靳利哄着傅宥仪出了门,临走的时候不忘回眸,给了洛荀盈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逆着光,光线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洛荀盈只看到那一抹笑容,嘴角勾出一个戏谑的弧度。
刚出去不到一会儿,靳利又折回来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门,告诫说:“聪明人要学会找个伞大的地方躲雨。”
靳利的意思是,干不成就投靠,做个墙头草没什么不好。如果非得想跟他作对的话,要先衡量一下洛荀盈自己那边跟他这边的势力孰强孰弱。好自为之,一定要深思熟虑啊~
他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又离开了。
这地方很偏僻,他们把门又锁得很死,一般人出不去也进不来。
血管破裂的疼痛对洛荀盈来说实在没什么,之前受过的苦难多了去了,这点小伤小痛,他早就麻木了。
无助和胆怯的眼神,矫情吧?但对他来说,那是必要的矫情,只是为了博取同情而必要。
他无助不是因为他无助,是因为他该无助。
他胆怯不是因为他胆怯,是因为他该胆怯。
在“见人说人话,
见鬼说鬼话”的大前提下,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洛荀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顾刚才发生的事情,若有所思。
洛荀盈虽然不像之前机敏,听不到细致的脚步声了,但是刚才靳利进来之前,洛荀盈听到了他的说话声。
他跟别人说:“等我一下,马上。”
所以洛荀盈才给了傅宥仪施展拳脚的机会,让她对他大打出手。
洛荀盈还发现,迄今为止,在自己遇到的人里面,跟自己说过话的,一共就两个人,而这两个人还都说过要弄死自己。
好像,在这个世界上,随随便便就可以弄死一个人,就跟之前他所在的世界一样。
第4章 影后
小黑屋外,不远处,路边。
谭信乐摇下车窗,手探出车窗外弹烟灰。
看着靳利一个人走进去,但是出来却带了傅宥仪一起,谭信乐骂了一句:“他妈的,玩得挺花。”
两个人上车,一起坐在了后座上。
傅宥仪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
“宝宝,”她撒娇,哭着说,“你怎么也不哄我啊?”
谭信乐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
靳利用手给她擦干眼泪,说:“别闹了行不行?”
傅宥仪不依不饶:“不是我闹,是你新……”
“有完没完?”靳利直接翻脸了,紧紧地拧起了一双浓密的眉,又舒展开来,“宝宝,我不像你,你那么好,我呢?我本来就不好,所以我做的事情有时候当然也就不能让你满意,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别耽误你,我们……”
就分手。
这两个字傅宥仪听多了,听到不敢听了,自然也就知道靳利要说什么,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捂上他的嘴巴。
她反过来哄他,“好,你特别好宝宝……对不起宝宝,我不闹了,我再也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