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一下，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下去：“如果你是丁紫凝，你、你会选择原谅你的师尊吗？”
听到这句话的凌新月呆愣住了，她拿着酒杯的手顿住。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无比紧张起来，他那双绮丽的红色眼瞳死死地注视着少女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如同是等待着审判的囚徒，紧张的等待着坐在他对面的白衣少女给他下判决他的罪名。
终于，他等到了他的答案。
白衣少女轻轻地说：“会。”
“真的吗？”他欢喜得无以复加，却听她继续说：“但我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男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的心在一霎间，被狠狠地打落了地狱。
凌新月看着他，眼眸中盛着漫天的星辰。她神情无喜无悲，她终于地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她会原谅她的师尊，但是她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
她也许会接受眼前这个慕渊，但和师尊，再无可能。
凌新月端起琥珀杯，递到了唇边，她并没有发觉对面的男人此刻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一杯酒下肚之后，凌新月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腮。清澈如水的眼眸，望着对面的男人，轻声问道：“如果你是澹台明镜，我是你徒儿，你会让我离开吗？”
“我……”慕渊张了张嘴，他没办法说出那个答案来。
他不会，绝对不会。
他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就算是让她憎恨他，他也不可能放她离开。
第三百一十一章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凌新月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她白皙的如玉的手指端着那只琥珀酒杯，轻轻地摇晃着杯中的酒液，歪着脑袋，微有醉意的望着慕渊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你会让我走吗？”她又问。
明月清风无言。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似乎被什么哽住了咽喉。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你说的如果不存在。”慕渊说。
夜风吹拂着他银色的发丝，他那一张俊美的脸，一半在月光下，一半晦暗不明。
他看着凌新月说：“我不是澹台明镜。我不在乎世人对我的看法，就算你是我的徒弟又如何？月儿，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
他霍地握住了凌新月一只手，紧紧地握着。
凌新月一手托着腮，醉眼惺忪。
她看着跟前的男人，清澈的眼眸倒映着他的影子，又映着漫天的星辰和明月。
许久之后她才淡淡的说：“是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着质疑。
她挣脱慕渊的手，站起身来，背过身去望着前方月下连绵起伏的山脉。
她语气悠悠地说：“我不想听你说，只想看你怎么做。情到浓时，当然是山盟海誓，各种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
凌新月朝着慕渊走来，慕渊站起身，看着她走到了自己的跟前，抬眸望着他。
她说：“可男人一向喜新厌旧，就算你现在肯为我而死，谁又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变心？”
“我……”
他刚一开口就被凌新月打断：“你怎么向我证明你以后不会变心？”
她素白的手，放在他的胸膛处，抬头望着她。
慕渊竟无言以对。
发誓？她刚刚已经说了，不想听他怎么说。就算他想掏出自己的心给她，她都说了，他现在能为她去死，也不代表他以后就不会变心了。
她一句话，都将他的全部路都给封死了。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他近乎哀求地说。
“难道你心里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我不信。”他说。
凌新月道：“我无法欺骗自己。没错，我确实对你有感觉。”
听到这话慕渊欢喜地露出了笑容，她终于承认了，她的心中始终是有他的。
可是却又听她说：“那又如何呢？爱情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扑朔迷离，充满危险的漩涡，我为什么要跳下去呢？”
慕渊听了她的话，心中无比的煎熬痛苦。
他想要抓着她的手臂，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你我相爱，我们在一起，多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你要搞得那么复杂？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她为何这么惧怕陷入感情之中，难道他不明白吗？
如果不是他伤她太深，她为何对感情如临大敌？
悔恨如同利剑穿心而过，让他的胸口泛起剧痛。
“月儿，我求求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他抓着她的手臂卑微地哀求。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了吗？你想想韩文青，为了丁紫凝，他什么都愿意付出，宁愿自己伤心后悔，一辈子都不愿意看到她难过。”慕渊以韩文青举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