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蹙起眉心,把手机扔回床上。
回去这一路,秦霄非但没能和有病女士分开,一路上还得帮人搬行李箱提包。
有病女士倒是不敢使唤她,但就矗她身边,遇到什么一只手打不开的食品盒,一只手拧不开的水瓶子,就在旁边委屈巴巴地瞟她。
秦霄气得憋了一肚子脏话,但也只能是没好气的帮她弄。
更气人的是飞机还晚点了,两个人就这么在候机室干坐两个小时,到排队检票的时候,有病女士忽然神情焦急,低声跟秦霄说:“……我想去下洗手间。”
秦霄张口就骂,“坐他妈两个小时不知道上厕所该上飞机了要上厕所,你去飞机上上不行?”
周围不少人侧目,都看着她们,袁栗烧红了脸,“对不起……可以帮我拿下外套吗。”
秦霄看她那副快哭的可怜样,烦躁地撇开视线,没好气的把她的外套抓在手里。
上飞机后,等空乘发来餐食,秦霄一言不发地把袁栗面前的桌板放下来,把她那份餐全都拆开放在她面前,如果不是最后拆开的塑料叉勺笔直地插在了米饭上,可能还算是比较友好的行为。
“谢谢你……”袁栗轻声跟她说。
秦霄没理她,自己没有要餐,戴上眼罩就睡了,结果醒来时居然看到自己的衣角被袁栗一直死死攥在手里,拿出来都皱出了印,好像坐个飞机跟重新投了回胎似的能把她吓死。
秦霄懒得问,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回去以后秦霄是真想把袁栗删掉,但以后工作上还用得着,秦霄忍了忍没动。
工作室桌子上还放着那盒包装精致的白色玫瑰。
永生花,永不凋谢。
但送花的人又他妈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秦霄拿起手机看季宛的朋友圈,人家最近该看书看书,该看脱口秀看脱口秀,还报了个驾校在驾训。
工作到晚上,秦霄和杨青又煮起火锅,还叫了一堆烧烤,几瓶啤酒,窗外深蓝的暮色里飘着小雪,屋里地暖烧的很热,吃着还算温馨。
吃到一半薛岚来了,穿了件长及脚踝的走秀款白色皮面羽绒服,跟她们一块儿坐在火锅前,随手把Moynat托特包掷在一边。
杨青拿了个一次性碗给薛岚,薛岚谢过以后,自己开了瓶啤酒在旁边喝。
薛岚之前去和网友面基,按理说应该是件挺高兴的事,秦霄喝了一口酒,“又没成?”
薛岚一张口,声音有些疲惫,“聊天的时候我看她照片,是个温柔姐姐,头发虽然不长吧,但好歹到锁骨了。”
“见面那天,她说她穿了件褐色的皮衣,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会是什么样的皮衣呢?不过……温柔姐姐也不一定就不能穿皮衣,对吧?”
杨青和秦霄两个人都听得十分认真,嘴里的烤串都不知道啥味。
“然后我就去接机,我还买了一只毛绒垂耳兔玩偶准备送她,拿在手里也好认,等她那个航班的乘客出来以后,我就站在出口看,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皮衣的男的朝我走过来。”
秦霄惊道,“报警卧槽。”
杨青也面色严肃起来,“这男的太过分了。”
薛岚抬手,微笑,示意她俩稍安勿躁,“我细看了两眼,呵,没有喉结。”
工作室里安静了片晌,爆发出秦霄相当大的笑声,杨青的笑声是低低的,但也笑弯了腰。
薛岚放空她那双俊美的眼睛,似乎已经没有力气锤秦霄了,“我说哥,啊不是……美女,咱俩,可能不太合适。”
“哈哈哈哈!”秦霄笑得直抽。
薛岚两眼继续放空:“她说她不分tp,蓄发中……还抢走了我的兔子……”
秦霄感觉薛岚每次都能治愈到她,虽然薛岚不是故意的,甚至可能是不想的。
整个工作室洋溢着极为快乐的气氛,只有薛岚打了伞。
寒假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秦霄虽然已成年,过年还是收到不少长辈给的红包,一问薛岚,薛岚更夸张,薛岚作为她家团宠,收到的是秦霄的两倍。
杨青也准时收到六千七的工资,说什么也要秦霄吃饭。
秦霄说去学校门口的烤肉店,两个人就一块往学校外面走。开学之际学生陆续返校,学校里每条路上都响起拉杆箱轰隆隆的声音,路上时不时碰见人和杨青打招呼,看得出她其实人缘不错,只是都不深交。
气温已经开始回升,风扑到脸上已经没那么冷,路两边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树上的残雪随风扑簌簌地落下来,不经意间,前面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