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琪跟另一个舍友正在用紫光灯烤美甲,也不打算接着做了,“你等我俩一下,咱一块儿去。”
几个人笑着闹着把秦霄送到新宿舍,临走还颇有仪式感的挨个跟秦霄拥抱一下。
“到新地方好好的,有啥事儿就叫我们。”
“跟着人文的同学好好学习啊,别再天天逃课了……”
季宛和杨青正好从电梯上来,这栋楼是新建的,各方面设施比老楼好很多,但宿舍费也贵出不少。
季宛跟杨青聊了一会儿补贴的事情,抬眼就看到秦霄和一个女生抱在一起,眨眼间,又换了一个……
秦霄礼节性地跟李诗琪松松垮垮抱了一下,接着李诗琪望着一旁,恐惧地像看到瘟神:“秦霄……你新舍友不会就是杨青吧……”
秦霄侧目瞧了一眼,看到杨青一手夹着被褥,一手提着行礼走过来,手臂用力时显得肌肉更加紧实,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嗯。”
李诗琪睁大眼睛,仿佛已经代入秦霄在脑补跟噩梦创造者杨青住一起的画面了。
“咱是准备抱到明天早上么?”秦霄低头问。
李诗琪魂不守舍地松开手,忽然发现自己指甲油没了,光剩甲片,“哎?我指甲油呢。”
秦霄嘴角抽了抽,“你在我衣服上找找。”
“卧槽对不起!我给你抠掉!”
几个人大笑出声。
杨青经过门口对秦霄点头一笑,走进宿舍。
李诗琪望着杨青缩了下脖子,其他几个人也莫名缄声,杨青因为辩论赛简直成了经管学院的噩梦,于是几个舍友气势卓然的来送秦霄,很怂很安静的离开。
秦霄摇头笑笑,抬脚进屋。
地砖光洁平整,窗明几净。有空调有风扇,独立卫浴,阳台也很宽敞,放个洗衣机冰箱什么的不成问题。
有上床下桌也有上铺下铺,秦霄把包随手往上铺一放,双手一撑跃到上铺。
她是见过有的人穿着在外面随便坐的裤子到别人宿舍直接坐人床上,让人很难不火大。
“你舍友都挺不错啊。”杨青在另一张上铺上,正在铺一床被面上绘着公鸡的被子,“我跟班长本来说一会儿去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搬,没想到你舍友就给你拿过来了。”
“季宛也来了?人呢?”
“她说她刚好顺路去串个宿舍。”
秦霄应声开始挂床帘,挂了一半想起来,“这栋楼都大一的,她串什么宿舍?”
杨青也停了下,“是哦。”然后继续铺床单,“可能临时有什么事吧……对了,我把工作辞了,以后也住宿舍。”
秦霄想了想工作室里也没适合杨青的活,也就应了声没接话。
-
晚上熄灯后,宿舍里一片安静。
越是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白日里不愿细想的东西一股脑灌进脑海。秦霄紧闭双眼,手臂内侧那种纤细柔软的触感在意识里挥之不去,好像只要一揽就能整颗心填满……
那种足以诱骗出灵魂的,阳光下幽微的花香,牵引着人什么底线也没法去想。
杨青亦是毫无困意,两眼望着天花板。
她一直知道几个舍友在背后怎么说自己,她不是不在乎,只是眼下需要在乎的事情太重要,以至于那些攻击都显得不重要了。
类似酒吧这种晚上上班的工作都不能再做了,秦霄天天住宿舍的话,她大半夜回来多少会吵到秦霄。
要去哪找一个既不耽误学习又薪水尚可的兼职?杨青愈发难以入睡。
两张床都支有床帐,一边是布料市场几块钱不透气但耐用的化纤布,一边是一层细纱一层缎的遮光帘,即使夜色冲淡它们的质感和色彩,也显得泾渭分明。
……
第二天秦霄是被自己的闹钟叫醒的,起来才发现杨青已经不在宿舍,穿衣洗漱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霄知道人家这是为自己着想,到了教室经过杨青身边的时候特意夸了一句,“仙人果然遁地无声。”
杨青朗朗一笑,“没吵着你就行。”
秦霄接着往前走,这才发现季宛跟别的女生坐在一起。
季宛余光里看到秦霄一进教室就和杨青在那笑,转过脸数出勤人数。
数着数着,感觉身后站了个人,季宛晾着身后的人,直到一个一个把全班的人都数完,才回头佯装刚发现有这么个人,“你怎么在这?”
秦霄凝着季宛,语气平平却隐隐让人感觉不对劲,“没位置坐。”
这话看上去是对季宛说,但其实冲季宛旁边的女生,教室里的位置多的是,秦霄说的就是季宛旁边。
齐刘海的姑娘莫名不敢抬眼,之前秦霄一直都坐在班长旁边,今天也不知这两个人怎么了。她暗自往别处看,想着自己往旁边挪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