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苏明哲突然紧张起来,上周舒窕去京市出差,他也跟着去了,说是要追她。
方梦觉想到之前舒窕所过的话,认真问:“你不是把她当妹妹吗?”
“我那时是鬼迷心窍,放不下面子才说的话,”苏明哲也有些懊恼:“谁知道被她听到了。”
方梦觉哦了一声,心里默默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毕竟是朋友,不适合在这时候泼冷水。
但她和舒窕有好—段时间没见面,不清楚舒窕到底怎么想:是故意气苏明哲?还是真的想选择—段新的情感。
—时半会不知道怎么给主意。
“喂,你们还在吗?”苏明哲在电话里问。
“在。”方梦觉说:“你应该先跟她解释清楚。”
苏明哲叹气:“她现在看到我就转头走,根本不听我说话。”
这倒是符合舒窕的火爆性子。
方梦觉想了想:“你可以写封信给她,把你想说的都写下来。”
“她会看吗?”苏明哲疑惑问。
方梦觉笃定道:“她一定会看。”
电话挂断后,许惟清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好奇问:“为什么要他写信?”
方梦觉抱着他:“说不出口的话,可以写下来。这不是你说的吗?”
许惟清笑了笑,记忆不免回到说这话时的场景,那会她对他还带着警惕,性格倔强又别扭,脸上全写着“有事要问”,嘴巴偏偏不肯说,他只好用传纸条的方式让她表达。
想到往事,许惟清又道:“我也给你写过信,内容你还记得吗?”
方梦觉立马反驳:“你什么时候给我写过信?”
许惟清不满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你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可是我第一次写情书。”
情书?
方梦觉仔细回忆了一下,关于情书的印象,只有几个少年见义勇为那回,很多女生给他送情书,他嚷着说让她写一封就不会有这么烦恼。
她很确定,并没有收过许惟清的情书。
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可能忘记。
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方梦觉问:“你什么时候送的?”
许惟清呵了一声,反问:“方夏九,你还真忘了?”
方梦觉讨好似的吻他,软声道:“男朋友,你快说。”
许惟清故意偏头躲开,似乎很不高兴:“这种事你也能忘。”
吻不到他的嘴,方梦觉就去吻他的脸:“快说快说。”
任由她吻下去,会变得不可收拾,在下身有反应之前,许惟清把她拉下抱在怀里,好心提醒:“你17岁的生日礼物。”
方梦觉又开始回想,生日那天许惟清送了她一个礼品袋,袋中只有复习资料,并没有情书。
那会她还特意把资料来回翻了几遍,确定没有夹东西。
方梦觉想了会,没悟出个所以然。
看他挺不高兴,她识时务地转移话题:“你现在还弹钢琴吗?”
许惟清懒散散地回:“很久没弹了。”
“新家很大,我们买一架钢琴吧,”方梦觉道:“我很想看你弹琴。”
许惟清被她这句话逗乐,笑道:“方夏九,你这挺会打算的。”
方梦觉揽着他脖子:“买不买?”
“买——”许惟清拉长声音回她,又捏了捏她的脸:“女朋友都发话了,我哪敢不听。”
他的语气虽无奈,却带着无限纵容。
方梦觉弯唇笑。
鼻息间全是他熟悉又安全的味道,心里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关灯后,方梦觉脑中一直回想情书那事,但时间隔得有些久,她记不清拆礼物时的细节。
情书的话至少是封信吧,那么大的东西她不可能没看到。
是不小心甩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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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李毅辉说会看好张萍桃,但终究是个活人,不可能24h拴在裤腰上。
方梦觉上班期间,张萍桃会隔三差五地跑过来找她,每次都是哭着说放过她儿子,起初方梦觉还会跟她普及一下法律知识,后来索性直接喊保安把她拉走。
她动不动就来大喊大闹,科室里的人自是好奇,方梦觉简单解释了一下,大伙见识过张萍桃儿子的横行霸道,对于他们会去坐牢也没多惊讶,只是感叹一句:可怜那对父母了。
许是理解张萍桃的爱子心切,有些医生护士会去劝劝张萍桃,次数多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若是方梦觉不在科室,他们会主动叫保安。
对于张萍桃的哭诉,方梦觉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谁想,情况会愈演愈烈,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周三下午,方梦觉刚出手术室,赵天乐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方,方医生,张萍桃在科室,要自杀......”
方梦觉眉心一跳,听到几个关键字后,电梯都来不及等,直接从安全通道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