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次车祸,陈诗影的内心其实有一个不太当讲的猜测,但是她能想到的,周容晔肯定也想到了,而且这些话不可能对着温静语说。
这可是老板心尖上的人,周容晔都舍不得她皱一下眉头。
“您别担心,周先生可能没那么快结束,您可以先休息一下,那后面就是休息室。”陈诗影指了指办公室左侧的一扇内置门,“马上就到饭点了,我让餐厅先准备起来,新加坡菜可以吗?还是说您有其他想吃的。”
温静语没什么胃口,她扯了扯嘴角:“辛苦你了Fiona,我还不太饿,吃点饼干就好了。”
“那不行,正餐不能少,一会儿周先生回来要责怪我的。”
为了缓解温静语的情绪,陈诗影故意用了玩笑语气。
温静语自然要承她的情,点头答道:“那就按你说的安排。”陈诗影走后,温静语才有空细细端详这间办公室的陈设。
两三米长的大班台办公桌背海面山,紧贴着全景落地窗,从这儿望出去的维港又是不同风光,有种会当凌绝顶的不真实感。
温静语慢慢靠近,目光飘向了桌面,那上头有一整排胡桃木笔架,而她送给周容晔的那支冰蓝色钢笔则被单独放在一个笔筒里,底下用细绒布垫着,被养护得很好。
她抽出那根笔,弯腰在周容晔的办公椅上坐下,靠着椅背闭眼想象他平时办公的样子。
室内恒温,真皮软椅的包裹性很好,温静语渐渐放松了下来,竟然就这样睡着了,钢笔也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毯上。
陈诗影到点领着送餐人员过来,一开门就发现了办公桌后头熟睡的身影,她立刻撤回脚步,轻轻带上门,让餐车先停在外面等待。
直到周容晔上了六十三楼,正想推门而入的时候,陈诗影叫住了他。
“周生,温小姐睡着了。”
周容晔往餐车瞥了一眼,点了点头。
“有事直接打内线,不重要的事情先不要喊我。”
陈诗影了然,应了声好。
进办公室之后周容晔就顺手上了锁,只是动作下意识放得很轻缓。
温静语整个人陷在办公椅里,双手交叠在胸前,侧歪着脑袋,双眸紧闭,纤细的身影瞧着有些单薄。
周容晔捡起地上的钢笔,俯在她身旁凑近了看。
温静语睡得不太安宁,眉头微皱,眼睫轻颤,手指还不时地抽动几下,像是做了噩梦。
“温温?”他轻唤着,想把她从不好的梦境里扯出来。
结果熟睡的人儿没什么反应,周容晔又不忍心直接吵醒她,只能蹲下身来,轻抚着她的脸颊,试图从外部给一些安慰。
“周容晔。”
温静语这一声喊得突然又急切,还带着一丝慌乱,终于在下一秒直接睁开了眼。
眸子里还裹挟着惺忪水汽,她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醒了?”
温静语眨了几下眼睛,因生理.刺激产生的泪水沾在睫毛上,她抬手揉去,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确认周容晔是真实的之后,她什么话都没说,扁了扁嘴直接上手去抱。
刚才的梦实在太可怕,面目全非的轿车,殷红的鲜血,而她踩在那一地七零八落的碎玻璃渣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周容晔的身影。
此刻从梦境脱离,失而复得的情绪与隐隐的后怕纵横交错,压得温静语心口发疼。
她只能这样紧紧搂着他,以此来推翻和遗忘那些可怖画面。
周容晔轻拍着她的后背,蹲得太久身子有些发麻,他干脆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自己转身坐下后又把人放在了腿上。
“做噩梦了?”
“嗯。”温静语埋首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没事了。”周容晔安抚道,“我在这里。”
发生这种事情已经够让他费神,温静语不想让他担心,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样赖在他怀里,那根紧绷的神经确实松快了许多。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漂亮?”
周容晔也想转移话题,眼神落在了她里头那件真丝吊带裙上。
温静语也低头看了一眼,裙子领口开得很深,从周容晔这个视角望下去,肯定能欣赏到大好风光。
“想穿给你看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故意紧了紧领子。
“那把外套脱了给我看看。”周容晔擒住她的手腕,凑在她耳边低语。
然后热意就从领口滑了进去,温静语瑟缩了一下,语气带点不屑:“你不是最讨厌绿色吗?就这么随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