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希愣了下,又换上那副圣母的虚假面孔。
“妍妍,你不能只想着自己,时家走私,害了多少人,那些人家破人亡,时伯伯也是要负责任的。”
时妍:“那景长安不该负吗?”
那双冰冷的眼,仿佛在冰海里刚刚打捞上来,又像是本就挟着利刃,景希一看过去,就受不了地撇开眼。
她心底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好像时妍知道些什么。
可随即又被她否定,时妍一直在监狱,时氏在的时候,时妍本人从来不理公司事务,这也是为什么,她能随随便便钻了空子,利用时妍拿到时沧野的私密文件的原因。
所以在时家倒台、时妍和傅卓弋解除婚约失去傅家助力时,她才会那么无助,疯狂闯进景家,“失手”把白雪薇推下楼梯。
后来更是锒铛入狱三年。
“景希,”时妍垂下眼,语气幽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真相真和你说的一样,那我不会找你麻烦。可要是知道你骗我……”
她最后一句轻若不闻,景希脸色却陡然变白。
时妍没理会她,与她擦肩,要出休息室。
“邦邦——”
敲门声却在这时间响起。
景希和时妍双双抬头看去。
傅卓弋正站在门口,看向景希,“景伯父叫你过去。”
景希脸色柔和下来。
“这就去。”
她提着裙子跑出去,时妍也要跟出去。
她咽不下这口气,不想看初滢和白温礼的婚宴举行得这么顺利。
可被她无视的傅卓弋再次拦在她面前。
差一公分的距离,时妍的胸口就要碰到傅卓弋的手臂。
她刹住车,厌恶地扫向他。
“这是今天你第二天拦我了。”
她细眉上挑,侧脸一道红肿的印记,眼圈又红,娇妍中又酝酿了几分破碎感。
只是她是朵带刺的玫瑰花,表面上这柔弱,她好像并不需要。
刚才台上她就那么不顾外人眼光,冲动地和初嘉茵撕打在一起,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他晦暗的眼神闪烁。
“那钻戒是你的?”
时妍:“是。”
她不耐烦地答完,就要绕开他走出休息室。
“砰——”
傅卓弋在她身后,长臂一探,厚重结实的木门就在时妍面前阖上。
她感受到身后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高大的身影倾轧而下,逼仄感让她退无可退。
“你让开。”
她转身,手腕却被傅卓弋抓住,按在门板上。
他黑眸如潭,定定地盯住她愠怒的神色。
时妍急了,红着眼眶咬牙切齿。
“我不计较你偏袒景希,但我和景家的恩怨,你别拦着。”
傅卓弋高大强健的体魄,松柏般立在她面前。
她手腕被他的手指圈住,勒出一圈红痕。
时妍不可置信。
“你真打算护着她?”
傅卓弋又倾近她,身上的泰姬香气涌进她鼻腔,她有瞬间被美色蛊惑的动摇。
“那你该如何?”
时妍瞳孔收缩,咬牙骂他,“既然你非拦着我,那就别怪我闯进你生活,让你们都不快活。”
“用什么?凭你那不入流的蹩脚的勾引人的技术?”
时妍一顿,脸颊一片羞愤的粉红。
她就知道,她对景希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当时不发作,现在在这等着她呢。
“那你还不是很受用?”
傅卓弋唇畔讽刺勾起,“凑活而已。”
“那祝你嘴硬到底。”
他不屑的表情点燃时妍的胜负欲,她眼眸沉黯一瞬,当着傅卓弋的面,撩开裙子。
时妍就趁这个时机,一把扯开他衬衫,十指灵活地往他衬衫下摆里钻去。
傅卓弋猝不及防,拦住时妍的手,那布料就松松垮垮落在时妍的细腰间,她满身的馨香无孔不入,又带着势在必得逼迫他屈服的决心——
这次和前两次不同,她意在让他服输,所以占据了主导地位。
她仔细注意他表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
“除了我,你也没别的女人了。”
他被浓墨晕染的眉眼闪过一点欲色,没否认。
“我会遇到更好的。”
她咬唇扬眉,异常笃定的语气。
“你不会。”
后面傅卓弋的呢喃,被时妍的吻揉碎了,淹没在午后明媚的阳光里。
一切结束,时妍才意识到,她把初嘉茵那件事忘了个干净。
她气急败坏地起身,因腿软顿了一下,一垂眸,发现身上黑裙早就皱得不行,身上哪哪都酸。镜子里的她面色潮红,口红也花了一片。
傅卓弋却衣冠楚楚。
时妍一对比,一股气上来,咬牙,“你不做措施,不怕我怀你孩子?”
傅卓弋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闻言在烟雾间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