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不听,就不要去见他。
时妍上次怕他生气,答应得好好的,但临到时间了,才意识到压根没个合适的人选。
今天也是她突发奇想,傅卓弋家境殷实,又和她有多年的情分在,是绝佳的女婿人选。
要是傅卓弋去,那养父一定会放心。
傅卓弋不知道时妍打着这样的主意,只以为她想要人陪,就问了她时间。
“初八,我正好放假,可以回焰城,你有空吗?”
傅卓弋心里盘算着,那天是元旦,例行要去老宅和老爷子一起过的。
但他自回国后,就没在这天翘过班,只是晚上下班后回老宅和姑姑他们聚上一聚。
他记得那天白日工作安排里,有一份大单要签,但合作方是个老客户,改时间也不会心生不满。
于是他颔首,“可以。”
时妍兴奋得不行,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她这时没多少旖旎心思,但男人却不甘心这点回馈。
他在她即将溜下去的前一秒,大掌霸道地环过她的腰,迫使她贴近他。
削薄的唇也不留缝隙地朝她殷红的唇碾压而去。
也许是太快,时妍一时都愣住了,傅卓弋幽邃如星的眸光中少见地闪过一丝促狭,轻咬了她嘴角一口。
时妍一痛,瞪他一眼。
就叫他再次得逞。
他吻技很好,尤其是亲吻的时候还认真地看着她,总给她一种很温柔的错觉。
她忍不住去想,她之后,他又谈了几个女朋友呢?
傅卓弋使尽浑身解数地吻她,本来她眼神都柔软了许多,像是动情,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眼珠不转,舌尖也不用力回应了。
显然在走神。
傅卓弋顿时沉下脸,气急地咬了她舌尖一口。
“痛!你干嘛傅卓弋!”
时妍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眼泪汪汪地伸出手指,去点舌尖。
看到指尖那点紧了口水的微红,顿时气得踢他小腿一脚。
“你发什么疯?”
时妍用了十成的力气,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
清冷的侧脸隔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漠然看她,“你走神了。”
肯定的语气。
时妍看他,有点幽怨。
“是走神了,在猜你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
傅卓弋眉眼间郁结的沉闷,像是充满气的氢气球,被针扎了一下,猛然戳破。
他深眸仿佛无尽的深渊,时妍感觉到危险。
她想跑,又想解释,可又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他肯定是身经百战的。
他们两个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其实也不远,可都莫名的觉得很冷。
一个是被寒风吹得,一个是心冷。
他就那么凉凉地看着她,视线仿佛被冰川笼罩着,他不发一言,直到时妍仰望他,脖子都酸了,才听见他回答。
“有没有,你查查就清楚了。”
时妍的火又蹭地上去,她咬住唇,转身就狂跑起来,朝着住院楼的方向而去。
风很凉,像是锋利的刀刃,随着她奔跑速度的加快,一寸寸剐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她跑得太快太急,连鞋子掉了都不清楚。
直到脚下一痛,她迎面撞进一道结实的怀抱里。
男人无奈的叹息划过她耳边。
“能不能不要闹了?”
时妍捶他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他身体往左偏了半寸,环住她腰肢的右手却没松开分毫。
她没说话,用眼泪代替自己情绪的宣泄。
傅卓弋就是不肯告诉她,所以让她去查。
可她能查出什么?他那么神通广大!
而且就算查出来那也是过去式,她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不说别的,就算是景希,她不也是不能碰她半根手指头吗?
傅卓弋把人困在怀里,看她无声落泪,却沉默着。
不知她在闹什么别扭。
他行端坐正,不乱搞男女关系。
自和她分手后,三年来身边异性屈指可数,即使位高权重,但除了春节,几乎没有假期。
怎么有时间谈情说爱?
就是景希,也是今年上半年他姑姑介绍的。
他自己心里清楚,可要跟时妍解释。
不可能。
她什么时候把她身边的异性关系理清了,才有资格来要求他。
僵持半晌,时妍擦干眼泪,没再把他往外推。
她也不解释方才丢脸哭了的行为,一只脚踩在拖鞋上,另一只鞋子跑丢的脚则大喇喇踩在他脚上。
他没吭声,任由她踩。
时妍心里就软了点,暗自凑到他耳边,呼吸温热,如同蘸满水的绒毛,带着缠绵的口吻。
“我会监督你的。”
傅卓弋原本就幽邃的眸子更深了几分。
时妍缠着他,抱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