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妍额角跳了下,噌地站起来。
原以为白玉兰没了依傍,更会好好把握事业,但没想到,她是打着这个主意。
时妍在媒体的报道里,发现了宋致城的身影。
昨晚信誓旦旦的承诺,让她差点以为,宋致城对玉婉也不过尔尔,可这焦灼的神情,似乎是他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变化吧?
当天比赛结果未出,全会场的人都被排查了一遍,最终竟然查到了时妍身上。
甚至惊动了警察。
助理在外拦着,“没有证据的事不能随便拿人吧?”
警察:“听说受害者的那件舞衣,时小姐曾经碰过?”
时妍脸色难看,这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掉进了玉婉设计的坑里。
但她很清楚,自己压根没碰过什么百合花,就算是粉丝送来的捧花,也都全权放在后台,由助理统一处理。
可她也没忘,除了她,还有傅十安碰过。
她捏了捏手掌,抬头对上警察的目光。
“我跟你走。”
警车就停在会场外,临上警车前,她还在四处张望。
“时小姐,你在找谁?”
那警察的目光极其威严,像聚光灯上下扫射。
旁边递手铐的人讽刺道:“不会是找救兵吧?”
时妍没有搭理他。
她乖顺地递过手去,主动上前走了几步,冰凉的金属铐在她单薄的手腕上。
“走吧。”
上车前,未阖紧的车窗侧,男人腕上贵重的金属扣折射的反光罩落,四散在她的瞳孔里。
傅十安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才摇了摇傅卓弋的衣袖,“爹地,是不是我闯祸了?”
“不是。”
傅卓弋揉揉他柔软的发旋,大掌包裹住他冰凉的小手。
“别想太多,我让傅征送你回去。”
傅征刚从公司回来,接到傅卓弋的消息,立刻半路折返,开了车往比赛会场赶。
傅十安被傅征接走,来不及说什么,傅卓弋就被江明接走。
“查清楚了吗?百合花是谁送的?”
江明:“是白玉兰的粉丝。”
“十安碰过吗?”
“这是后台的视频。”
江明把视频递给傅卓弋。
视线落在视频上,傅卓弋的眼神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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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白玉兰的父母在病房外闹得很凶,句句不离医药费和补偿费。
宋致城脸色青黑,“医药费,现在你们能拿得起?”
玉父玉母顿时讪讪噤声,他们拿不起,就连住的房子买的车,都是玉婉拿回的钱买的。
玉父:“小宋,你可不能丢下婉婉不管啊,她可是跟了你三年。”
玉母:“她要是不能跳舞了,那也是你逼她太紧,要不是频繁演出,她也不会不小心沾上百合花粉,更不会哮喘发作。”
宋致城:“你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还以为两人突然清醒,是白玉兰早先报了信,原来是担心这个摇钱树女儿不顶用。
玉父玉母尬得说不出话来了。
宋致城脸色不郁地盯着持续亮着的红色手术灯。
走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宋致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看向助理。
助理抹掉一脑袋的冷汗,“不是媒体,是傅总。”
宋致城蹭地站起,“傅卓弋?”
助理解释,“是那位时小姐被警察提审了。”顺便还把视频递了过去。
宋致城看完,烦躁踹了长椅一脚。
迎面走来的男人,满面冷色,如从地狱里爬起来的阎罗,看得宋致城头皮发紧。
“傅总怎么来了?”
傅卓弋伸手,江明就递过一张支票,“玉小姐的医药费和治疗费,傅氏作为这次活动的主办方,承包了。”
宋致城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苏韵主办了十年,三年前易主,却无人知道这主人是谁。
他还班门弄斧替玉婉走后门,殊不知,最大的后门在傅卓弋这里。
“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傅卓弋冷冷睨他一眼,“不知道?”
宋致城咬牙,“玉婉的医药费,我还拿得起。”
“但我要玉婉坐牢。”
一旁观望许久,甚至想上前把支票夺过来的玉父玉母,这下傻眼了。
“你是谁啊,怎么张口就让我们婉婉坐牢?你这钱我们不稀罕!快走快走!”
宋致城听他们咋呼,额头青筋狂跳。
“闭嘴。”
玉父玉母吓得一哆嗦,闭嘴了。
宋致城黑着脸,“我清楚,这肯定不是时妍做的,但是说玉婉自己做的,她有什么好处呢?”
几年的相处时间,足够他看清一个人。
玉婉是贪财,但她也足够努力,不然他不可能把宝压在她身上。
昨晚刚说清楚,除非玉婉是疯了,才会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