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说话不要这么毒舌嘛。”
裴颂时也看出来了，大致是当年分手多有龃龉，导致现在心有不甘，才会多加刁难。
所以被凶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兴奋了几分。
“你不肯定时小姐，我倒觉得时小姐很适合做我们这期手游的宣传女主角。”
这款手游马上就要进行全球公测，前面烧得钱能不能收回些许，就看宣传片做的怎么样了。
“裴少，不再斟酌一下了吗？”
收了玉婉和宋致城好处的助理脸色难看，裴颂时奇怪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要斟酌？”
“选错女主角，投的钱你双倍赔给我？”
助理脸都绿了闭嘴。
时妍下台后，和前面那些舞蹈演员站在一起。
路过玉婉的时候，她那似乎要刺穿时妍身体的眼神，让时妍讽刺地勾起唇角。
应该是以为有宋致城撑腰，觉得胸有成竹了吧？可变数就在她那不入流的路数上。
裴颂时宣布最后结果的时候，毫无悬念，名额落在时妍身上。
助理和安颂走过来给她庆祝，还说要她请客。
但不管周边多么热闹，时妍都没感觉暖进自己心里。
因为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没抬头看过她一眼，也未传递过鼓励和欣赏的眼神。
可明明，几年前，他是她舞蹈的热诚粉丝之一。
上次在离城，看她跳舞，她分明也看到他动容过。
散场的时候，时妍特意走得快了些，挡在傅卓弋车前。
还是那辆迈巴赫，车子就停在庄园外。
“让开。”
他说话的时候，神色矜冷，指腹还捏着把Zippo打火机，应该是要取烟的，但因为时妍来得早，还没来得及。
“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傅卓弋：“我没空。”
“你是要娶景希了吗？”
时妍没管他，针锋相对地吐出这句。
回应她的是傅卓弋的冷笑，“与你无关。”
他开门上车又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车子开走也在一秒之间，喷了时妍一身尾气。
时妍怔愣很久，连安颂带人走出来都不知道。
“时小姐，要不要送你回去？”
这种情形，聚餐自然不可能，时妍也不会答应。
“回剧院吧。”
-
“怎么，还没看够？”
时妍乘坐的商务车离开，玉婉就不满地推了宋致城一把。
惹来他的不满。
“你又发什么疯？”
他很少凶她，玉婉一听他这语气就闹起来，“你不爱我了！”
“玉婉，清楚你的身份。”
宋致城开口时，露出嘲讽的哂笑，目光利刃般看向玉婉，像打量一件商品，直看得她心凉。
她忍着委屈，捏住指骨。
“我知道了。”
-
“爸爸，你要娶这个阿姨吗？”
栖梧苑客厅里，灯光初亮起，傅十安便从角落里走出，手里捏着一张照片。
“把鞋穿上。”
傅卓弋未看照片一眼，皱眉冷斥。
那瘆人的眼神，冻得傅十安直起鸡皮疙瘩，他不敢挑战权威，捏着照片嗒嗒跑进屋。
几秒后，又很快跑出来，小手指着照片上的女人，眼睛都红了。
傅卓弋垂眸扫了一眼，蹙眉。
“谁跟你说的？”
“宋妈说的。”
宋妈是傅卓弋在傅宅那边请来的阿姨，照顾傅十安的饮食。
时妍摔碎景希的相框后，唯一的照片被他放在抽屉的最底层，大概是宋妈收拾屋子时发现的。
傅卓弋：“你喜欢她吗？”
“爹地，你在开玩笑吗？”傅十安噘嘴，“我都没见过她。”
“她有适合你的骨髓。”傅卓弋从没娇惯过他，他的病从两岁开始就清楚，“她可以是你的恩人，也可以是你的妈咪。”
“不要，我不要她做我妈咪，我有妈咪。”
傅卓弋打量着他，他很激动，超出他的预想。
“为什么，”自嘲似的，“你也没见过你亲妈。”
“我妈咪会回来找我的。”
傅十安喃喃，“她只是还没想起我，万一有天她会想起我呢？”
他的小眼晶亮，闪着泪光，愈发璀璨。
傅卓弋瞧着他，粗粝的指腹抿去他粉白脸颊上的泪珠，轻笑，勾起的薄唇有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如果她永远想不起呢？”
傅十安倏然瞪大眼睛，嗓音卡在喉咙里。
显然，这个设想他从未想过。
“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你也不接受，她的捐助吗？”
傅十安嘴唇抖动着，“非要你娶她，她才答应捐赠骨髓吗？”
“是啊，这是等价交换。”
傅十安仰起小脸看他：“那爹地，你喜欢她吗？”
傅卓弋：“喜不喜欢，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