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怎么能这样呢？”
这些人以前也非拉着慕川玩过真心话大冒险，结果迎接他们的不是魔鬼问题便是体能训练。
慕川的视线淡淡地扫过去：“你们有意见？”
大家识相的闭嘴了，而许念念则是弯了眼睛，然后偷偷地看慕川。
又是被护着的感觉。
接下来大家都有沾到光，或多或少被指到了一两次，而慕川中奖最多。
而他每次都选的是真心话，最后大家觉得他身上该说的品质都说完了，便逼着他选大冒险。
慕川也没多迟疑，马上就接受了：“要我做什么？”
沈铭嘿嘿一笑：“川哥，能不能背着小许老师在这大厅里走一圈？”
“可以可以！”
“赞同！”
许念念忙摆手：“还是换一个吧……”
这里人太多了，大部分还都是学生，她真的会不好意思。
慕川看出了她脸上的绯色，马上板着脸训斥：“你们说什么呢？我现在要选真心话。”
大家也觉得这样对许念念不友好，也不勉强，游戏欢快地进行着。
大家一边吃喝一边玩，许念念也吃了不少东西，口红蹭掉了，便去卫生间补。
涂好之后，她担心会有人发消息过来，下意识地点开了微信，结果便看到朋友圈的那一栏出现了父亲的头像。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他没有给自己发消息过来，却发了朋友圈？
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点开了。
他发的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九宫格，配文是：“祝我最亲爱的女儿生日快乐”，而配图大都是他那个才上初中的继女，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都扬着大大的笑脸，相比之下，许念念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
刚才还火热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发和继女过生日的朋友圈，还是对她公开的。
这天也明明是她的生日啊。
关键是，那天他还坚定地说了会单独给她过生日。
明明两个人都在同一天生日，她不信他会忘记。
他不帮她庆祝生日已经算是小事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期待，关键是他竟然会做了这样的事情来恶心她。
许念念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手机上的照片再也看不下去，颤抖地将他的微信拉黑了。
外面大家玩游戏的欢呼声还在继续，她不想影响大家的心情，便拿了纸巾一直擦眼泪，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愈发显得手忙脚乱。
最后，她直接放弃了。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慕川温润的声音响起：“念念，你好了吗？”
她立马站直了身子，竭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我马上就出来了。”
可外面的慕川还是听清了她变得沙哑的声音，皱了皱眉。
里面的许念念擦干了眼泪，又拿出粉饼遮了遮自己发红的皮肤，这才开门走了出去，坐到了慕川的身边。
慕川的视线投了过来，她马上低下了头，掩饰自己还泛着红的眼睛。
慕言还沉浸在游戏中，有些惋惜地说道：“老师，刚才沈铭被罚了好几次呢，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许念念轻轻地“嗯”了一声，强挤出一丝笑。
谢雨艺看出来她的气场好像有些不对，正要询问，慕川已经悄然挡在了她的身前，提前一步开了口：“你们老师已经累了，我先送她回去。”
说完，直接牵着她离开了。
他知道她不愿意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情，出了门才问道：“还好吗？”
许念念怔怔地点头：“我很好。”
只是鼻头有点发酸而已。
慕川幽幽地叹了口气，带着她到了车上，替她系上安全带，一路上都没多问什么，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她。
因为很晚了，他直接将车开到了小区里面。
停下来之后，许念念十分勉强地牵动嘴角：“谢谢你们今天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开心，已经很晚了，我就先上去啦。”
“念念。”
慕川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经下了车，按了指纹进单元楼里。
副驾的皮套上还残留着几粒水滴，是她刚才忍不住落出来的眼泪。
他很心疼。
进了楼里，许念念才敢让眼泪放肆地流下，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滑落地面。
虽然她已经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期待，告诉自己以后就当没这个父亲，可是心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真的太委屈了。
妈妈去世了，唯一的亲人不仅不能给她依靠，反而还要一而再三地伤害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一步三顿地走到了家门口，许念念在包里掏了好一阵，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