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妈妈吓坏了。
“咋了歌儿？是公司又出什么大事了吗？”
“没有。”
曲天歌扑上前抱着妈妈，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妈妈，我好爱你啊，呜呜呜……”
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说。
担心妈妈听了之后受到刺激，病情复发。如果不说，她害怕自己拖到病危，妈妈更加接受不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多么心碎的事啊！
现在奇迹降临了。
是误诊！
是拿错了报告！
她仿佛跟阎罗王擦肩而过。
曲妈妈也诧异，不知道女儿怎么接了个电话，就开心成这样，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紧紧抱着。
“歌儿长大了，再过几年，说不定也要当妈妈了，怎么还一副小孩子的脾性？”
“歌儿不长大，一辈子当妈妈的女儿。”
她已经很久没跟妈妈这样撒娇了。
在妈妈退休前，曲妈妈因为工作的缘故，习惯板着脸，端着态度。
因此，曲天歌总觉得跟妈妈有些距离。
而今，因为误诊的事，彻底消除了她心中所有的隔阂和别扭。
“妈妈，我现在离职了，我想创业，成为一个闪闪发光的人，做你引以为傲的女儿。你说好不好？”
曲妈妈失笑，眼眶微微湿润。
“歌儿一直都是妈妈引以为傲的女儿。”
她顿了顿，又问：“你想创业，是为了他？”
曲天歌摇头。
“就算没有他，我也会做这件事的。因为我想看看自己能走多远，飞多高。”
“歌儿是真的长大了。”
秦牧寒在饭桌上说的那番话，彻底点醒曲妈妈。
在她眼里，曲天歌一直都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即便在外工作三年，每次她回到家，都像个小孩，以至于曲妈妈以为她从未长大和改变过。
她的女儿啊，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长大到她无法超越的高度了。
“要不是小秦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些年，到处飞，去了这么多个国家，还住了那么多酒店。妈妈活了大半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隔壁省。”
“那我们今年底就去旅游，好不好？你想去哪儿？”
“嗯……再让我想想。”
这天晚上，曲天歌抱着妈妈，哄她睡觉。
曲妈妈昏昏欲睡之际，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你别这么快嫁，妈妈舍不得你。”
她听得鼻尖泛酸，轻轻拍着妈妈的胳膊，笑着回答：“好。”
*
半夜。
秦牧寒在曲家的沙发上，换了至少有二十个姿势，始终无法入眠。
他死死盯着手机。
每当屏幕灯光暗下来，他又伸手戳一下，让它保持常亮。
“发了三十条消息，一条都不回复我……”
“小祖宗，你好狠心啊……”
“就这么舍得把我丢在这里吗……”
他坐在那里，呆愣得像一座望妻石，满脸哀怨委屈。
“吱——”
这时候，耳边传来轻轻开门的声音。
曲天歌小心翼翼从房间溜出来，秦牧寒脸色的表情，从委屈瞬间变成发亮。
“你怎么还不睡？不是让你跟我爸一块儿睡吗？沙发多难睡呀，客厅空调旧了不好使，你赶紧进去房间吧！”
秦牧寒见她满脸担忧，感动得一批。
虽然她没有回信，但她心里还是有他。
歌儿还是爱他的。
所以，他选择原谅她的冷漠无情。
秦牧寒眸子黯淡了几分，伸手拽住曲天歌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
“你干嘛？别闹。”
男人的声音略微沙哑。
“还没听见你亲口说晚安，我不甘心就这么睡下。”
曲天歌坐在秦牧寒的腿上，被抱得老紧。
他把脸埋在她肩膀，偷吸几口。
“好香……”
这痴汉般的语气，吓得曲天歌连忙闪躲。
“秦牧寒，你别乱来。我妈睡眠很浅，容易被吵醒的。”
他不听，用鼻尖沿着她肩窝的线条撩了一下，惹得她浑身酥麻。
“小祖宗，给我换一个称呼好不好？”
曲天歌全身都软了，瘫在他怀里，小声地求饶着：“别这样，我怕痒……”
秦牧寒本来是想给她小小惩罚。
反而惹得自己也快抑制不住。
他掐着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喉结一滚，暗哑地说：“乖，下次不许你连名带姓叫我了。”
“那我叫你什么？秦狗？”
“就不能喊得亲密点？”
“唔，其他的我叫不出来……”
爱称什么的，她从来没说过，总觉得别扭，脚趾头累死。
秦牧寒见曲天歌不肯妥协，霸道地捏住她下巴，主动亲过去。
“那就亲哭你，亲到你叫一个我满意的称呼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