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母亲的话之后，她沉默良久，然后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
“妈，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把钱还给他的。”
以前她最害怕的是解释不清；
现在，无所谓了。
反正不管她怎么回答，不相信的人终究不相信。
最近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逐渐习惯承受外界的质疑。
只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曲妈在电话里听出了曲天歌的语气不对劲，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片刻，只听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才幽幽地道。
“歌儿，要是真的很喜欢，就把他再带回来一次吧。”
“啊？”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以为妈妈会继续责备，没想到曲妈妈却这么说：“妈虽然不赞成，但也不至于不讲理。你喜欢的，一定有你的理由，妈也不想阻止你追求幸福。”
曲天歌没料到妈妈会说这样的话，愣了很久。
“妈……”
“现实是很残酷。你跟他门不当户不对，还需要经历重重考验才能在一起，但也不完全没有机会。你自己想明白就好，若是坚决要跟他在一起，妈妈支持你。哪怕到最后你们都没能在一起，也没关系，妈妈还在这里。”
刚刚曲天歌只是心塞，觉得委屈，却没流泪。
这会儿她却哭成泪人。
妈妈虽然不相信她跟秦牧寒是清白的，却也没有强行责备她做得不对。
不是每个母亲都能做到如此的。
这也是曲天歌哭的原因。
因为她真的看见了妈妈对她的爱。
“歌儿啊，你自己选的路，哪怕不是对的，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
另一边。
祁泽的别墅。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
秦牧寒的表情黑得像从煤炉里走出来。
祁泽心虚得不敢看表哥，尬笑着挠头。
“怎么回事呢，明明已经照着书上写的去做了，为什么还是催眠不成功？”
秦牧寒气得怒骂道。
“庸医！”
“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研究透了，再帮你做催眠哈。”
“就你这废柴，要来有何用？”
“别这么说，我还有其他用处的！”
“例如？”
“例如，我可以当你的情感导师呀，帮你分析你跟曲秘书的情感关系，再给你一点攻略和指点。”
秦牧寒冷笑，浑身上下透露着不屑。
“你的建议要是有用，狗早就升天了。”
“喂喂喂！话不是这么说的！好歹我撩过的妹子也不计其数。就你刚刚跟我说的情况，我敢笃定，曲秘书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她说讨厌我，我跟她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就这情况，你还能判断她喜欢我。信你一成，双目失明。”
秦牧寒现在处于恼羞成怒的状态。
原本，他以为她爱他爱到入骨；
现在被打得脸都肿了。
她的每字每句都在强调：秦牧寒不是曲天歌喜欢的类型。
而他也意识到了：秦牧寒喜欢曲天歌……
但他无法直面，也不能承认。
因为这么做会被狠狠嘲笑。
所以，他选择跟她划清界限。
祁泽被怼得越来越不服气，更想证明自己。
“哥你是不是傻啊？她连自己内心诉求都告诉你，这才证明你有希望啊！她想要得到尊重、关心和体贴。只要你做到这些，她就会给你机会啊！”
以前，她表面好商量，内心恨得牙痒痒，那时候他们之间确实是没有机会；
现在，曲秘书什么都坦白，不装了。
以曲秘书的性格，如果她对秦牧寒没有感觉，大概率会不告而别，让他一直活在不明不白之中。
绝不把自己的心声都袒露出来。
因为不配。
“真的？”
“这个你应该比我还懂不是吗？只要找到问题根源，就代表找到解决方法啊！”
秦牧寒冷冷盯着祁泽，深锁眉宇。
他再次被说服了。
但祁泽终归还是个不靠谱的人，庸医的话不能全信。
于是，秦牧寒又找了另一个顾问。
刚上车，就逮住老李。
“怎样才算是会过日子的人？”
老李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还是如实地把自己的见解告诉秦牧寒。
“会过日子，应该就是指一个人勤俭持家。”
勤俭持家？
他买东西向来只会挑最好的，从来没考虑过省钱。
倒是在工作上，他对财务的把控比较严谨。
厚积薄发……
开源节流……
但这对曲天歌来说似乎不算勤俭持家，而是抠门。
“……还有呢？”
“会做饭、会修家里的水管、会换电灯泡、买东西钱会对比三家，这些都算是会过日子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