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伯将她爸打得鼻青脸肿,她始终不发一语。
大伯母连忙走上前抱着她安慰。
“歌儿别伤心,我们家凑了点钱,虽然不多,但应该能帮上一些忙。明天咱们去银行看看,能不能把房子给买回来。”
这天晚上,她辗转难眠。
后半夜,她还是下了床,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打了通电话出去。
曲天歌只是抱着侥幸心态打电话,没想到那边的人接通了。
但语气充满不耐烦。
“喂?”
她犹豫了片刻,才轻声开口:“路尧,是我。”
对方沉默两秒,忽而冷笑一声。
接着,曲天歌听见电话那段隐约有个女人沙哑地问。
“谁啊,都这么晚了。”
“不认识。”
路尧一秒切换温柔的语气回答,还顺便道,“对不起宝贝,吵醒你了。”
嘟——
被挂断电话的曲天歌,咬咬牙,再回拨了一遍。
这次,不等对方说话,她抢先沉着嗓音开口。
“王八蛋,你欠老娘的钱什么时候还?”
第14章 主动找她?想都不要想
曲天歌挂了电话回到房间,就见曲思诗也醒了。
“怎么?那个人渣不肯把钱还给你?”
“嗯。”
“不要脸!tui!”
曲思诗气得牙痒痒。
“当年他还是练习生的时候穷得都快吃不下饭,你就不该傻乎乎地把自己打工赚的钱都借给他。他从来都只把你当工具人,就你还天真地以为,他怕粉丝伤害你才不敢跟你靠得太近。”
提起当年的事,曲思诗恨铁不成钢。
曲天歌沮丧地闭眼。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傻?”
现在连她回想起来都生气自己。
上大学那会儿,她倒追路尧。
他不答应也不拒绝,一直吊着她。
那会儿她恋爱脑上头,压根不知道路尧在PUA她,一心只想着讨好这个男人,盼着他赶紧实现出道梦想,嘴里叨念着‘只要路尧开心我就开心’这种鬼话。
难怪大家都说,恋爱脑是要挖野菜的。
年轻时的她,就是个经典例子。
“他一出道就把你甩了,这种负心汉,你还盼着他还钱,这就是二傻!”
“要不是我急着用钱,也不会打给他。太恶心了,我好想吐。”
曲天歌摸了摸自己的胃。
忽然有点理解秦总每次作呕的心情。
不对。
秦牧寒跟路尧不分伯仲!
这时,曲思诗叹气道。
“对不起歌儿,我能拿出手的钱不多。我现在大部分积蓄被套死了,一动用,公司可能会出事。明天回去我问问老温,看他那里有没有钱能借。”
“不用,姐。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再说,你跟姐夫各自创业,都不容易。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
“唉……”
父母原本住的那套房子地段好,近几年涨了不少,如今想要把它买回来,首付都得五十万。
而曲天歌手里的钱,还差得远。
明明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却还是让大家不用操心。
爸妈都已退休,靠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
大伯和大伯母是在菜市卖蔬菜的,经济条件中等,只能勉强收留曲爸爸和曲妈妈。
堂姐和堂姐夫如今是创业初期,手头上的流动资金非常有限,还有个三岁的娃要养。
至于二伯,去年因癌症去世,二伯母被不孝儿子曲志远气得浑身病痛,隔三差五就要往医院跑。
曲天歌实在不忍心让他们雪上加霜。
于是这重担,自然就扛在她肩上了。
*
秦牧寒这两天憋得太难受了,忍不住打电话给那不靠谱的表弟,寻求帮助。
“我这两天心悸,你给我开点药。”
“哥,药不能这样开,你得先给我说说情况。”
“心神不宁,注意力无法集中。”
“你这两天都想啥了?”
“别问。”
祁泽默了默,问:“哥你不会是思春了吧?”
“……”
秦牧寒一时无言以对。
这两天,他脑海里全是曲秘书。
喝咖啡的时候发现味道不对,想她。
签合同的时候发现字迹变了,想她。
在会议上聊到一半,习惯性地想开口叫曲秘书,转头发现坐在身边做会议记录的人是小陈。
每次经过那张空荡荡的总秘桌,他都会忍不住看一眼。
这,算是思春吗?
“少废话,到底有没有药?”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嘿嘿笑,下一秒,祁泽又无情地回答:“没有。”
“你个废物。”
“哥你先别急,虽然我没有药,但这病好治。”
“展开说说。”
“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想谁了,就主动去找那人呗!”
“这不是心病,我是被人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