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她自作多情误读了他的用意。
心底发软到心硬,她的泪又止住了。
简灵溪弯腰,慢慢收拾地上的东西。
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好奇怪,南宫萧谨有些莫名其妙,心底发紧。
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明明是她来找自己的,要劝自己回去。此时此刻他们仿佛角色互换,成了他在求她。
冰眸微眯,这不会是她的诡计吧?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简灵溪弯腰收拾东西,感觉南宫萧谨的眼睛一直随着自己走,害她连动作都变得迟缓而僵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强行压下内心的惊乱,将垃圾装进袋子里:“我们回去吧。”
她抬起头来,恢复了情绪。
南宫萧谨一把抓住她的手,他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简灵溪痛呼出声。南宫萧谨眉头深锁,却没有松开手。
“你怎么了?”他问的是她的泪水,她控制不住的委曲。
强行挤出笑容,简灵溪淡淡地说:“我没事。可能是太黑了,我害怕。”
“你怕黑?”南宫萧谨挑眉反问,她这个借口一点都不高明。摆明了就是不跟他说实话,这一点认知让南宫萧谨心情极度不爽。
“当然,女孩子都怕黑。”简灵溪用了一个最笨拙的借口。
南宫萧谨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来?”
“你不回去,大家都很担心。”她说了大家,而不是“我”。
南宫萧谨心里更加不爽,她白天找了他那么久,晚上又来,明显就是自己放心不下,为什么不说清楚?
她明明就关心他。
难道,这是女孩子脸皮薄的原因?
“你回去吧。”别过身去,背对着她。
简灵溪一怔,她怕南宫萧谨又跑不见了,本能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南宫萧谨,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了,跟我回去吧,好不好?这里没水没电没食物,你不饿吗?”
“饿。”南宫萧谨应着,挣开她的手,坐在地上,拿起筷子,夹着餐盒里的东西往嘴里塞。
他吃给她看,简灵溪目瞪口呆。
这样子的南宫萧谨好幼稚,简灵溪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能由他去。
南宫萧谨一天没吃东西了,明明很饿,可他的动作仍十分优雅,看他的吃东西真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很快,几个餐盒里的东西快速减少,直至剩下一半,南宫萧谨才放下筷子。
南宫萧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对简灵溪说:“我吃饱了,你可以回去了。”
简灵溪:“……”
她不是来给他送饭的,她是来让他回去的。
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怎么办?
“你不是怕黑吗?”南宫萧谨逼她走。
这里确实不适合居住,尤其是夜里冷森森的,她一个女孩子自然会害怕。
“我是怕黑,但是……”看向南宫萧谨的眼睛,简灵溪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他很渴望听到的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吗?
“找你回去是我来的目的,没有达成目标,我不回去。”简灵溪展现出自己的固执的一面。
“经过这次的事件后,南宫家没人敢你怎么样了。他们更不敢指使你做事,你不回去,呆在这做什么?”她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说出他想听的话,非要让他逼着才肯说?
深吸一口气,简灵溪满脸凝重:“南宫萧谨,大宅现在危机四伏,你不是不知道。那个人,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呢。或许,激怒你也是他设的一个局呢。”
南宫萧谨唇角上扬,弯出冷笑:“他能指使老爷子做事?”
“既然你都知道这是爷爷的试探,为什么还要如此?”具体的事她一无所知,只能问得模棱两可。
“你都知道些什么?”南宫萧谨沉声问。
摇了摇头,简灵溪如实回答:“所有人都对这里的事讳莫如深,没人敢告诉我什么。南宫萧谨,我不想探知你的过去。我不知道你的心殇,也没有资格劝你。我只想求你,现在是大宅最艰难的时刻,我们每个人都面临着危险。你不要因一时意气用事,上了有心人的当,好不好?无论如何,等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后,再谈其他,好不好?”
“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南宫萧谨目光阴沉,他什么都不要求,只希望她能站在他这一边。
她可以不与他们为敌,只要她默默陪着他就行了。
可她办不到,她心中有大爱。
她是顾全大局的女孩子,却独独不愿意自私一点,站在他身边。
“我没有那个意思,南宫萧谨,你应该懂我的用意。”简灵溪很无奈,她真的不懂,南宫萧谨为什么要在此时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