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惊吓到他,她缓步上前,放轻声音问:“阿萧,你在做什么?”
“看蚂蚁搬家。”成熟的男声说出如此幼稚的话,十分违和。
沈兰靠近几步,不在乎泥土弄脏她昂贵的裙子,同样蹲下来:“阿萧知道蚂蚁为什么要搬家吗?”
“嗯,快下雨了。”南宫萧谨没抬头,淡淡回答。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沈兰慈爱地说:“阿萧真聪明。”
“那蚂蚁是怎么知道快下雨了呢?”沈兰如同妈妈,借着玩耍教孩子一些小知识。
看着他们的互动,简灵溪真的很羡慕。
南宫萧谨妈妈离开后,沈兰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吧?
沈兰一定给了他很多关心和母爱,对所有人都冷漠的他,对沈兰却格外友好和尊重。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切都是相互的。
可是,南宫萧谨怎么会觉得沈兰变了?
“蚂蚁能感觉到地下的温度变化,它们要搬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南宫萧谨对答如流,拍掉手上的泥土站起来。
“不看了吗?”沈兰跟着站起来,还替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
“里面好像有条蛇。”南宫萧谨声音淡然,配上他没有表情,更像在开玩笑。
沈兰脸色一白,一把拉住南宫萧谨的手,急急往外退,一边对简灵溪喊:“灵溪,你快去外面喊几个保镖来看看。”
简灵溪自己上前,撸起袖子:“不用叫人了,我来看看吧。”
“灵溪,别去,蛇有毒的……”沈兰一边拉着南宫萧谨,一边阻止简灵溪。
“没事的,这种树下就算有蛇,一般也没有剧毒。三婶婶,你和萧谨站远一点,别过来。”她自幼学习医术,妈妈说,学中医的人经常要自己上山采药。
山上蛇虫鼠蚁非常多,有些被咬一口就会没命。
妈妈从小就教她一种驱蛇术,她因为觉得好玩,也学得很快。
记得,她嫁到南宫家的第一夜,南宫萧谨还想用蛇吓跑她呢。
“灵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不怕蛇呢?别逞强,快过来……”沈兰满脸着急。
“没事儿。”简灵溪回头朝她灿烂一笑:“阿萧,照顾好三婶婶。”
南宫萧谨拉着沈兰又退后好几步,简灵溪见状才弯下腰,趴在地上,她刚刚已经在手上涂了特殊的药水,蛇是不会咬她的。
他们俩人都不害怕,沈兰却急出了一身冷汗。
“灵溪,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这蛇多危险啊。”看不清简灵溪在做什么,沈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更是紧紧抓着南宫萧谨的手臂。
她实在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南宫萧谨看她的目光有精芒掠过。
紧张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很煎熬。
突然,简灵溪转过身来,手上抓着一条正在扭动,浑身布满黑斑,足足有一米长的蛇。
“啊……”沈兰尖叫一声,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三婶婶。”简灵溪抓着蛇,就这么追上前,南宫萧谨大喝一声:“别过来。”
简灵溪被他的声音吓到,立刻停在原地,满脸紧张地问:“怎么了?”
南宫萧谨指了指她的手,简灵溪这才尴尬地发现,她手上抓着一条黑斑大蛇,谁见了都会怕。
看了看左右,正好角落有一个笼子,简灵溪打开笼子,将蛇放进去。
这才跑向沈兰,抓起她的手给她把脉。
时间一点点流逝,简灵溪脸色越来越凝重。
沈兰的身体竟然大好了!
她的虚弱是创伤的后遗症,调理几十年了,都不见好。她给她开过药方,畔有好转,但收效甚微。
这种病伤是常年累月后的症状,随着年龄的增加会变严重。就算有调理,能保持住原有的状态就不错了,不太可能一下子就大好。
除非……
简灵溪想到了古月红诡异而神奇的针法,若是古月红给她治疗,或许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但是,古月红喜怒无常,她连老爷子都不怎么肯伸手援手,非要谈条件。会对一个非亲非故,才认识没多久的沈兰施予援手?
这个也不太可能。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沈兰跟古月红做了交易。
回想她有几次想给她把脉,看看情况,沈兰都委婉拒绝了,是不是她怕她看出了端倪?
“怎么样了?”简灵溪沉默着,脸色也不好看,南宫萧谨忍不住问。
“没事,三婶婶被吓晕了。”简灵溪说:“你抱她到客厅去,我给她用点药就好。”
南宫萧谨二话没说,抱起沈兰,快速朝客厅走去。
轻轻将她放在沙发上,简灵溪洗了手,拿出自己特制的精油,放在她的鼻下,让她闻了闻。
很快,沈兰眼皮微微颤动着,幽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