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脱臼了。
南宫萧谨松开了他,南宫宸疼得满头大汗:“南宫萧谨,你耍诈?”
“你仗着拳头硬欺负我,我还不能反击了?”南宫萧谨淡淡反问。
“你……”南宫宸气极了,为什么他每次一开始都占据上风,最后却被他反守为攻?
沈兰忙上前,要扶起南宫宸:“阿宸,你别再说了,我们回去吧。”
南宫萧谨稍有危险,她就急得不行。
自己被弄断了手臂,她连一句质问都没有,甚至想要他一起闭嘴。
这就是他的母亲,亲生母亲。
“不用你管。”南宫宸重重甩开沈兰的手,不让她靠近。
这一甩牵动手臂,痛得汗都下来了。
“阿宸,你不要生气,我不碰你,不碰你。你手脱臼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沈兰万分焦急,更是无奈。
只能耐着性子,像哄小孩一般哄着南宫宸。
南宫宸不理她,自己撑着地面要站起来。手太痛,根本无法使劲,重重跌坐在地上,狼狈极了。
突然,他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沈兰一直嫌他不够优秀,她喜欢南宫萧谨那样的儿子,
南宫萧谨始终没将他真正放在眼里,每次他拼尽全力才能与他一较高下,而他轻轻松松就能化险为夷。
还有简灵溪,她明明就是个低贱的劳改犯,却偏偏是他的克星,每次都整得他死去活来,跪地求饶。
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吗?
不管怎么努力都摆脱不掉南宫萧谨这个魔咒?
南宫宸双目无神,看向窗外,仿佛那里有他想知道的全部答案。
他突然就不说话,也不动了,沈兰担心极了,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阿宸,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管沈兰怎么问,南宫宸就是不开口,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上去很诡异。
简灵溪眉头深锁,蹲下身,给他把脉,半晌才抬起头来:“他心智混乱,怕是陷入自我的思绪里不可自拔。”
“那怎么办?”沈兰六神无主。
“先送医院吧。”掏出南宫萧谨给她的手机,简灵溪叫了救护车。
只是,这里离市区有点远,救护车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南宫宸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是办法,简灵溪跟沈兰一左一右将他扶到另一间房等待。
自始至终,南宫宸如同木偶一般,不喊痛,不会动。若非他睁着眼,她们还以为他昏过去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沈兰心如刀绞,她想靠近他,安慰他,跟他说说话。
又怕刺激了他,万一他又发生新情况,她可怎么办才好?
“灵溪,你会医术,对不对?依你看阿宸这是怎么了?”她宁愿他怨她怪她,指着她的鼻子骂,也不希望看到这副样子。
想了想简灵溪回答:“他这应该受了重大刺激,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那能治好吗?”沈兰眉心深锁,泪在眼眶闪烁。
“心病还需心药医,现在我也说不好,还是让专业的医生看看吧。”简灵溪能理解沈兰的心情,虽然她觉得南宫宸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但亲人的心都是一样的,不管他再十恶不赦,都会为他担心,操烦。
“灵溪,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这阵子阿宸肯定来闹了不少事,我替他向你和阿萧道歉。我不奢望你们能原谅他,只想说声对不起。”说着,沈仪深深垂下了头。
简灵溪说:“一人做事一个当,宸少已经成年了,他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三夫人无须替他道歉,更不必自责。”
……
简灵溪没待太多,她和沈兰不熟,对她和南宫宸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知半解,不好评价。
想到南宫萧谨可能还没吃东西,简灵溪匆匆下楼,见厨房有新鲜的莲子,便做了一碗莲子银耳汤。被南宫宸这么一折腾,南宫萧谨肯定心情不好,吃点甜食可以让人身心愉悦。
推开房门,简灵溪看不到南宫萧谨。
心想,他可能在洗手间吧。
她将甜汤放在桌上,等了好一会儿,南宫萧谨还没出现。
心里有些不安,南宫萧谨腿脚不便,浴室又湿又滑,要是摔了可怎么办?
行随念动,简灵溪走到浴室,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无人应答,简灵溪心里更加不安:“南宫萧谨,你在里面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一连问了好几遍,里面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简灵溪这下子更加着急了:“南宫萧谨,你再不出声我要进去了。”
“南宫萧谨,你倒是吱个声啊。”
“我不在里面怎么吱声?”声音自背后传来,简灵溪吃了一惊,慌忙转身,就见南宫萧谨自己拨着轮椅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