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脸色一白,本能直摇头:“不,不会的,我和孙嫂是同乡,我们一起出来工作十几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很清楚,她不会偷拿夫人的手镯,更不会陷害我。”
“那要是摔碎了找个替罪羊呢?”简灵溪一步步引领李婶自己去思考。
“……”李婶整个人僵住了,目光慢慢下移,看向躺在地上的孙嫂。
意识到不妙,孙嫂惊声疾呼:“李婶,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我是怎样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她今天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你怎么就上了她的当?”
李婶一听,定了定神。
看向简灵溪的目光多了份坚定:“大小姐,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事实还是挑拨看看就知道了,我记得孙嫂把手镯的碎片埋在后院了,如果她没有转移,就还在那里。李婶,想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看你自己的了。”简灵溪指出孙嫂销赃的具体位置。
“李婶,你千万别听她的,她想害死我们两个啊。她是回来报仇的,你还看不出来吗?”孙嫂满脸惊恐,汗流浃背。
秦兰不在,简世勋明显偏帮简灵溪,要是李婶再被策反,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婶满脸惊疑,不知该相信谁好?
“孙嫂,你在害怕什么呢?怕李婶发现你一直在利用她吗?你一招用得真是巧妙,不止栽赃了李婶,将自己摘干净,还让她对你感激涕零,真是一箭双雕,高明高明。”简灵溪冷嘲着。
“你血口喷人,你就是想要害死我,你心肠太歹毒了。”孙嫂大声骂着,却掩饰不住心虚,一双眼睛咕噜噜转着。
“好啊,那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带李婶去看看。”简灵溪站了起来,往外走几步。
孙嫂大喝:“不许去。”
这一喊等于不打自招,李婶满脸不可置信:“真的是你?”
“不,不是我,不是我……李婶,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简灵溪要置我们于死地,你要清醒一点,不要着了她的道。”孙嫂急得又行,又动弹不得,每一次挣扎都疼痛入骨。
简灵溪不再跟孙嫂争辩,自顾自走出了餐厅,往后院而去:“孰是孰非看看就知道了。”
看了看地上的孙嫂,李婶咬了咬牙跟了出去。
简灵溪脚步没停,精准找到了孙嫂埋碎片的地方踩了踩:“就在这里,你自己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件事始终是李婶的心病,现在有机会查证,不管真假她都要一试。
蹲下来,直接用手去刨坑。
挖了半晌,什么东西都没有。李婶心情很复杂,她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责怪简灵溪骗了她。
私心里,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孙嫂陷害了她。
还记得当时孙嫂跪下来替她求情,拿自己的声誉替她担保,甚至把私藏的一万块都给了她。
这件事发生得莫名其妙,她被冤枉很憋屈。可孙嫂对她的维护,她感激在心。
抬起头来,看向简灵溪,李婶声音冷然:“大小姐,你说的碎片呢?”
简灵溪蹲下来,用手扒了扒,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微微蹙起眉,难道是她记错地点了?
不,她一直住在这后院,对这里的草一木如数家珍,她不可能记错。
是孙嫂后来怕被发现挖走了?
一般人不会做这种事,孙嫂也不像这么细心的人。
“大小姐,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要做什么?我和孙嫂只是两个下人,我们做的任何事都是主人授命。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真正害你的人报复,而不是诬陷我们。”恨恨说完,李婶往餐厅走去,她要去救孙嫂。
她看上去好严重,万一真的拖延太久可就糟了。
简灵溪跑去花圃旁边找来一把铲子,继续挖,没几下就发现一截镯子:“李婶,你看看这是什么?”
已经快进屋的李婶原本不想再上简灵溪的当了,可无形之中似有一根丝线扯住自己的脖子,她情不自禁转头一看,霎时睁大了双眼。
脚下生风,一下子冲到简灵溪面前,抢过她手上的半个镯子,眼睛越瞪越大:“就是这个,没想到不是丢了,而是碎了。”
这个玉手镯价值十万,当时孙嫂和她苦苦哀求,夫人才看在她们尽心尽力伺机她多年的份上,打了个五折。
她没钱,就用工资抵债,分期付款,直今都没有还完。
孙嫂拿出一万块借她,她还一直感激涕零。
敢情她一直在耍她,她真是太蠢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李婶越想越激动,快速冲回餐厅,朝躺在地上的孙嫂吐了口唾沫:“阴险小人,亏我一直拿你当好姐妹,你竟这么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