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她就不想了。
有时她会觉得自己是招黑体质,明明从没有想过要惹事,却每次都招来一大堆麻烦事。
药快凉了,耽误不得,简灵溪推开了门。
将药放在床头柜上,对南宫萧谨说:“药的温度刚刚好了,再凉就影响效果了,快喝了吧。”
南宫萧谨没有任何动作,只定定看着她。
简灵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的蜜饯。”南宫萧谨像个耍赖的孩子。
“我还没有买,就……”她被秦兰绑架了,哪有时间给他买蜜饯?
“你欠了我一份。”南宫萧谨严肃地说,其认真的程度令简灵溪瞠目结舌。
在他坚持的目光下,她本能点了点头。
南宫萧谨很满意她的反应,端起药碗,其味道令他眉头深锁,最后还是憋着气一口饮尽。
见他喝了药,简灵溪抓起他的手,给他把脉。
这次把脉的时间很长,简灵溪一直眉头深锁,南宫萧谨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很棘手吗?”
放下他的手,简灵溪站起来:“不,比我想象中的好一点。但,还是要尽快找到解药,否则,你腿上的伤很难愈合。”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南宫萧谨定定看着她,不容许她躲避。
“没有。”简灵溪抬头挺胸,坦然回望他。
“你说过,我身上一直有种毒。”南宫萧谨问。
“是。”简灵溪答得很干脆。
“你说我体内的毒剂量小,对我的身体无害,反而能形成保护盾,化解或阻止其他毒入侵我的身体?”南宫萧谨条理清晰,重复着她的观点。
“是。”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但她不得不回答。
南宫萧谨微微倾身:“我的伤口无法愈合,证明我身上原本的毒化解不了此次外来的毒。两种毒同时存在会很凶残,而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究竟给我解了哪一种毒?”
“……”没想到不懂医理的南宫萧谨竟能用他极强的逻辑推理出这一些,简灵溪一时怔忡,不知该怎么回答?
没有错过简灵溪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南宫萧谨知道自己猜对了。
“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个音阶,带着一丝困惑,一丝催促,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撩拨。
简灵溪心弦一颤,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告诉他真相。
幸好及时收住心神,说了又怎样?
能改变什么吗?
说她将自己半年的寿命给了他,他会感激她,还是笑她傻?
暗暗用指甲掐了把掌心,用痛来提醒自己,南宫萧谨不简单,他做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浑身上下尽是谜,她不能与他靠太近,最后受伤的必然是她自己。
“我两样都解不了,只能用药先给你压制住了。”简灵溪抬起头,直视南宫萧谨的伤口:“外来的毒只是压制,所以,你的伤口愈合不了,必须先彻底解了毒,伤口才能痊愈。”
南宫萧谨不懂医理,简灵溪又解释得有理有据,他想不相信她都没办法。
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他最后一次昏迷,她给他喂了药。
虽然他当时迷迷糊糊,意识不清,可有些感觉是有记忆的。
简灵溪知道自己的说词只能瞒他一时,依照他的聪明才智早晚会知道。
但那又怎样呢?
她不需要他的感激和回报,她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怕南宫萧谨再问出什么令她招架不住的问题,简灵溪忙说:“你吃了药,最好休息一下,才能达到最好的疗效。”
她为了给自己抓药,差点儿被秦兰绑架。他若不好好听话,真的很对不起她。
南宫萧谨躺了下来,如她所愿闭上眼。
见状,简灵溪一颗心才落地。
两个人的空间有些尴尬,他暂时无恙,她也没有必要时刻守着他。
简灵溪给自己配了一副药,到沐冰的办公室去煎。
期间,她一直心神不宁,好几次都煎过了头,甚至被药罐盖子烫伤了手。
好不容易熬成功了一碗,她刚要喝,外面传来沐冰的呼唤:“二少夫人,你快来看看。”
心一紧,能让沐冰这么着急,失了分寸,一定是南宫萧谨又出事了。
简灵溪匆忙放下药碗,跑出去问:“怎么了?”
“你快进来看看吧。”沐冰进了南宫萧谨的休息室,简灵溪忙跟了进去。
只见南宫萧谨脸很红,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他双眼紧闭,一看就是陷入昏迷。
简灵溪碰了一下他的脸,其滚烫的温度让她震惊。
不禁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沐冰,你什么时候发现二少变成这样子的?”简灵溪声音急迫,忙去抓南宫萧谨的手给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