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膝行向前:“二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请你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救救小蕊吧。大人造的孽,不应该报复到孩子身上啊,她是无辜的。”
南宫雷鸣蹲下来,抱住梁安琪,一副鹣鲽情深的样子:“阿萧,你就救救小蕊吧。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不关安琪的事。”
到了这一刻南宫雷鸣还护着梁安琪,简灵溪眉头深锁。
他们是来求人的,还是来秀恩爱?
南宫萧谨不理会他们,冷冷对保镖说:“将他押过来。”
“是。”一名保镖继续为他们撑伞,另一名跑去拖着被捆的男人,将他拖到南宫萧谨面前。
保镖捏住他的下巴,让南宫萧谨可以看清他的样子。
“你是谁?”南宫萧谨问,保镖将他嘴上的胶布撕下来。
“我叫陈启,是蕙心医院的医生。”陈启吓得不轻,不敢有所隐瞒,直接告诉南宫萧谨。
“你为什么要杀我?”南宫萧谨认出来了,当天是他替他抽的血。
陈启瑟缩了一下,垂下头:“我没有要杀你,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责,我不会杀人的。”
“是吗?”轻轻淼淼的两个字却似千斤重锤狠狠砸下,陈启惊得心一颤。
“当然。”陈启梗着脖子说,此情此景,他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说错一句话,他可能就没命了。
“你有什么证据?”这话是问南宫雷鸣的。
南宫雷鸣忙打开车门,拿出一叠资料,交给南宫萧谨:“这些是从他的住处搜出来的,他是小蕊主治医生的副手,平时很关心小蕊。医院里很无聊,日子漫长,小蕊有时也会跟他聊聊天,哪知道他竟对小蕊生出了非分之想。小蕊血型特殊,不止找不到适合的骨髓移植,连可以输的血都相当少,她每一次稍有意外就九死一生。上次你来给小蕊献血,是陈启亲自抽的,他想多抽一点,以防小蕊再次病发。”
“就这么简单?”南宫萧谨冰冷的目光落在陈启身上,灯影划过,照在他狰狞的伤疤上,陈启脸色惨白。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梁小姐,我也不敢妄想赖蛤蟆吃天鹅肉,我只想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她的命。”陈启承认了,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他没什么可隐瞒的。
“你倒是诚实。”这话听不出是褒是贬。
“我真没杀人的打算,只是没有控制好度……”陈启垂下头,忏悔。
“这话你自己信吗?”南宫萧谨始终表现得很平淡,看不出情绪。然,他周身的气压惊人,双手又脚被捆的陈启很害怕。
“可能你听着有些荒唐,但这些都是真的。”陈启再度重申。
“就这些?”南宫萧谨将南宫雷鸣给他的资料丢在地上,瞬间被雨水浸湿。
南宫雷鸣上前两步:“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滑稽,阿萧,是我的忽略,这次全是我的错。”
“呵呵……”南宫萧谨笑了:“如果不是梁小蕊再度病危,需要我的血救命,你会去调查这件事吗?”
“我……当然会。”南宫雷鸣有点心虚,许多事他确实没有做到位,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们回去。”南宫萧谨对简灵溪说。
简灵溪点点头,她离他最近,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起伏。
这种伤害比刀割还疼,她一个旁观者看着都难受,更何况是南宫萧谨。
见他们要走,梁安琪冲了上来,抓着轮椅扶手跪下:“二少,事情真的就是这样的,你不信,可以去调查。我们难辞咎,你要怎样对付我们都可以。求求你,救救小蕊吧。”
简灵溪绕到前面,撑伞挡着梁安琪:“二少几天前才被抽了那么多血,他几乎丢了命,现在都还没养过来,他现在去献血,危险系数很大,你们忍心吗?”
梁安琪垂下了头,咬牙切齿。
这个简灵溪真是伶牙俐齿,如果她再执意哀求就是要南宫萧谨的命。
“二少年轻,身体好,这次不会抽太多血的。我会让医生尽量少抽点,只要保住小蕊的命就好。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小蕊能活着,救救我的孩子吧。”梁安琪跪在雨里,哭得撕心裂肺。
南宫雷鸣蹲下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极其悲伤:“安琪,我们走吧,别为难阿萧的。他为小蕊献过一次血了,我们不能再勉强他了。”
梁安琪将脸埋在南宫雷鸣胸前,身子抽泣不止。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活着,就这么难吗?”
南宫雷鸣将梁安琪抱起来,扶着她一步步往外走。
两人搀扶着,一步步往外走,梁安琪的哭泣声在雨中异样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