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简世勋?”沈天河紧握拳头,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眼底却一片孩子气的无辜。
“人和人是不能比较的,我知道自己有眼无珠,爱错了人,但我不后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放下吧。何必为难别人,苦了自己。”
“静仪,这世上只有你会心疼我。她们只知道我高高在上,只会惧怕我,从来没人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我并不喜欢这空旷得没有人情味的房子,可我必须住在这里。静仪,我真的错了吗?”沈天河悲伤地问。
“没关系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知道错了,改了就好了。你放了小彤吧,这孩子从生下来就一直被虐待,她现在又身中剧毒,你忍心再残害她吗?”简灵溪试着对沈天河催眠,她一定要成功。
沈天河看着简灵溪的眼睛,理智在挣扎,一部分却受到简灵溪的牵制。
其实,论医术,简灵溪没有他的博学精深。但他有心魔,她要牢牢抓住这一点。
“是她害了你。”沈天河语带恨意。
“不,你错了,她是我的孩子,我愿意拼尽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她。怪只怪我身体太虚弱,我难产,害她缺氧,智力不足。这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我这一生愧对很多人,但最愧对的就是小彤。算我求你了,放了她,好不好?”简灵溪挤出温柔的笑,记忆里妈妈一直特别温柔。
不管遇到任何事,她从不怨天尤人,一直都很坚强。她将自己的怨恨藏起来,即便简世勋那样对她,她都没有在她面前说过她半句坏话。
以前她不懂妈妈为什么这么善良?
现在她明白了,妈妈是不想让她活在怨恨里。
妈妈很清楚,恨,不会使人快乐。只有爱,才能让人感到幸福。
“不,你不是静仪,不是!”沈天河突然捂着头,双目圆睁,里面赤烈如火,倒映着简灵溪的模样。
简灵溪心一颤,忙强自镇定心神,稳住心态,不能让沈天河恢复神智,否则,她就惨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找她要医书,但她知道他这一次誓在必得。
“你再仔细看看我,我是不是沈静仪?”简灵溪慢慢靠近他,手指间捏了一枚银针。
沈天河还没有自狂乱里回过神来,现在更是迷乱。
他眯起眸子,深深看向简灵溪,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简灵溪的脸和沈静仪的脸交替出现,重叠又分开。
沈天河身体晃了晃,站立不稳,他心好乱好乱。
理智告诉他,沈静仪已经死了,她不爱自己,她情愿给简世勋生第二个孩子难产而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然,眼中的幻觉让他相信,沈静仪还活着,她就在站在他的面前。
“不,你不是静仪,你骗我!”沈天河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抓住简灵溪的手臂。
简灵溪强忍疼爱和惊慌,趁机将针扎入他的后颈。
银针入穴,沈天河瞪大双眼看着她。
简灵溪趁机重重踩了一下他的脚,吃痛之下,沈天河本能松了手。简灵溪忙往后跑,离他远远的:“你就是个疯子,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妈妈,却一点都不了解她。你把这里装修得这么金碧辉煌,以为就可以在心理上高人一等了吗?”
“荣华富贵,向来不是妈妈追求的目标。她希望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共同经营一个家,一起奋斗出一番事业。妈妈是遇人不淑,但她并没有放弃努力。不管结果如何,她所经历的都是她自己想要的。也许,她跟你在一起会过得更好一点,但她不喜欢你,就不会快乐。”简灵溪分析妈妈的心态给他听。
“胡说八道!”沈天河伸手要去拔出她扎在自己后颈的银针,却发现银针竟已没入他的体内。
“你快把我体内的针弄出来。”沈天河有些慌了,银针入体不是件开玩笑的事。
若不能马上拔出来,会随着血液流向心脏,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他虽学医数十年,比简灵溪高超几百倍,可他也不能自己拔出来。
退到安全的地方,简灵溪直视着他的眼睛:“这银针入体是沈家的独门绝学,必须用特殊方法才能取出来。现在就算你马上动手术也找不到。”
“你……”沈天河大怒,他真的太大意了,竟中了简灵溪这丫头片子的计。
“舅舅,你学的也是沈家医术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简灵溪面不改色看着沈天河,她在赌!
赌沈天河相信她已经学透了这本医书!
“别忘了,这里是洛天城,我的地盘。简灵溪,你敢对我怎么样,你也走不出这里。”沈天河大怒,他这一生机关算尽,才有了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