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婉见状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嫁给南宫萧谨一直是她的执念,为此,她可以牺牲一切。此时此刻不知是否心愿已了,她竟对他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她伸长了手,要去抓王梦:“你别走……”
“二少,方小姐现在已经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她。”王梦边退边说,她在试探南宫萧谨。
他到底是被愤怒蒙蔽了神智,还是本身就没有过人的能力,徒有虚名而已。
“王梦,你别走。先生让你照顾我的,你现在走了,怎么跟先生交待?先生不会放过你的,王梦。”方若婉好害怕,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南宫萧谨一眼。
南宫萧谨一手拽着方若婉,不顾她上有伤,继续拽着往前走。
“啊,好痛……”方若婉走不动,一下子跪倒在台阶上,痛得连灵魂都在颤抖。
可一向对她很绅士很怜惜的南宫萧谨,现在却化成暴躁的魔鬼,不顾她的感受,继续拖着她往神坛前走去。
方若婉害怕极了,怎么会这样子?
这不是她认识的南宫萧谨,他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了吗?
方若婉不顾形象哭喊着:“阿萧,求求你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求你了,我脚真的好痛,阿萧……”
南宫萧谨将她重重甩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哭什么?”
“不,阿萧,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虽然冷冰冰的,可你从不打女人。你对简灵溪那么温柔呵护,就不能给我一点点尊重吗?”方若婉歇斯底里,她哭的不是南宫萧谨拖拽她,也不是她的脚有多痛。
她哭的是他杀了她心目中的南宫萧谨,那个高冷却绅士的男神。
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一点。
南宫萧谨手里一直紧紧攥着那个虎头帽,面沉如霜,笼罩着一种恐怖的气息:“你不配提她,你自以为什么都高人一等,事实上你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你就这么爱她?爱到全世界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方若婉止住了哭泣,她哪一点比那个劳改犯差?
他怎么能这么抬高她的身份?
她才是不配给她提鞋。
“方若婉,我现在就给你一句痛快,让你死了这条心。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爱上你。”南宫萧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扎得方若婉一颗心千疮百孔。
她痛苦万分,双手捧头,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南宫萧谨,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长相好,身材好,学历好,我还有才华。就算没有方家的光环,我一样可以在自己的领域里活出最美的自己。你凭什么不爱我?”
“凭什么?”南宫萧谨冷笑,事到如今,他要彻底摧毁方若婉的意志才有可能从她嘴里得知他想要的消息。
“没有方家的栽培,你能有今天?你从来都不是天才,设计上的成就你是怎么得到的,你比谁都清楚。更重要的是,你滥交,无耻,你为了一时的享受,打胎无数次,导致子宫受损,终身不能怀孕。你还欺骗我说,你的子宫是为了救我才被贼人伤害,不得不摘除。你除了编造谎言是个高手,胜过简灵溪一筹,你还有什么事比得过她?”他说这话全是事实,一点都不夸张。
哪怕他现在是为了刺激她,摧毁她的意志,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方若婉泪流满面,她崩溃地趴在地上:“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南宫萧谨每一个字都砸在她心头最痛的地方。
方若婉双手捂脸,泪自指间一滴滴划落,过往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匆匆掠过。
是的,曾经那段时间她特别叛逆,做了很多荒唐的事。
她沉溺纸醉金迷的浮夸里,做尽了方家千金不能也不敢做的事。
当时她很年轻,只想放纵,贪婪一时的快意。她以为那是她一个人的记忆,不,是她可以随意抹去的过往,是她一个人的伊甸园。
天亮后,梦就醒了。
一切就不存在了,她化了很浓的妆,穿了很夸张的衣服。
妆后的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没想到,如今被扒,她什么都瞒不住。正应了那句话,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出来混总是还的。
她后悔了,她真的好希望一切能从头再来。
如果她知道自己日后会遇到南宫萧谨,她一定不会做那些荒唐事的。
她会洁身自好,好好读书,做一个表里如一名门千金,让他挑不出一点点瑕疵。
如果不是怕自己不能生育的事被发现,她也不必设计自毁名声的一出大戏。若不是嫌她丢了方家的脸,老爷子也不会狠心将她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