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禽兽,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纵然明知女儿现在过得很不好,可每次看到她的样子,她都很心疼,气得想杀人。
“妈,你放心吧,我没事。”阿彩仰起头,眨了眨眼,让泪水往回流。
她越是懂事,不让她操心,她就越心疼,越愧疚:“阿彩,你再忍耐几天,妈妈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嗯。”阿彩点点头,她很懂事,从不诉说自己的委曲和痛苦,哪怕她刚刚被毒打一顿,她也从不向母亲诉苦。
然,母女连心,她的痛苦,王真都感受得到。
“好了,挂了。”小丽将手机从王真手上夺过去,王真不肯,跟她抢夺:“不,我还没跟阿彩说话,不能就这么挂了。”
“妈妈……妈妈……”阿彩的惊呼声从手机里传出来,钻进王真的耳里,刺得她连灵魂都惊痛万分。
可小丽不管不顾,直接挂了电话,让她们母女俩的担忧在慌乱中加剧。
“你……”王真气愤不已,可经过这一折腾,她的伤口撕裂,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丽收起手机,假惺惺替王真盖好被子:“王姨,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养好了伤,才能更好地替先生效力。也可以尽快跟你女儿团聚。”
收拾好东西小丽就要离开,王真大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瞪了她一眼,小丽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想干什么?”
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
王真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说吧,先生要我做什么?”
“他们不是让你安排他们去见先生吗?你就照办吧。”小丽漫不经心地说,给人一种阴险的感觉。
“先生愿意见他们?”王真疑惑地问。
“王真,你也年纪一大把了,不是无知少女了。有此事可以问,有些事不能问,你应该很清楚。先生的计划是你可以参与的吗?你只要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阿彩自然会回到你身边。”小丽冷漠地看着她,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王真不敢多言,现在的她除了乖乖听话,别无选择。
她敢不听话,受苦的就是她的女儿。
“是。”强自压下内心的不安和焦急,做出他们想要的样子。
她若有半分违逆,受苦的就是她的女儿。
她亏欠了她那么多,这次绝不能让她因为自己再受苦。
小丽深深看着王真,眼底意味深长。
王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默默闭上眼睛。
尽管如此,丝毫不影响小丽警告般的话传进她耳朵里:“王真,先生的本事你是见识过的,别挑衅他的耐心,你承受不起后果。”
说完,没有再看王真一眼,转身离开。
待小丽走后,王真才悠悠睁开眼,看向天花板,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乡下女人,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见识。她只想跟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团聚,不想成为他们搏奕的工具。
她该怎么做才能救出女儿?
至于她能不能全身而退,她已经不在乎了。
……
翌日,简灵溪来给王真换药,见她的伤口没有愈合,反而撕裂了。
她并没有说破,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给她包扎,重新换药。
“王姨,你好好休息,没事不要乱动,伤口一再撕裂,你对的影响很大。”简灵溪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
王真知道她话中有话,看向她欲言又止。
她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一直在陷害别人。
之前是最信任的方若婉,后来是善良的简灵溪。
现在她受了重伤,她非但没有趁机报复,还对她尽心尽力。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冷漠和绝望,都是由一件事一件事累积起来的。
在这人情淡漠的世界里,唯有利益可以牵系着一切。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见王真欲言又止,简灵溪问。
王真看了眼小丽,故意蹙眉说:“二少夫人,我头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你帮我看一下。”
接收到了王真异常的信号,简灵溪从善如流。
“好,我再给你把下脉。小丽,王管家有点低血糖,你去叫厨房给她做碗猪肝汤来。”简灵溪一边把脉,一边说。
小丽不敢违抗就简灵溪的命令,毕竟她现在是下人,一旦暴露了身份,她就完了。
“是,二少夫人。”小丽应了声,慢慢转身,在简灵溪看不到的地方朝王真投去警告的一瞥。
让她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被先生发现了,她吃不完兜着走。
小丽走后,王真仍不敢大意,她是先生派来的人,说不定在这里装了什么监听器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