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彤继续沉睡着,简灵溪虽失望,却不再绝望。
她有了反应,就有了意识,相信她会很努力醒过来的,这一天应该不会太久。
有了盼头,简灵溪一颗心也不再沉甸甸。
取出针包,给小彤扎一套针,疏通经脉,去淤活血。这样的针每天做一套,能帮她尽快清醒。
一套针下来,就是两个小时。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简灵溪正在给小彤取针,不方便去开门,只能提高音量问:“有事吗?”
“二少夫人,是我,可以进来吗?”秋婶的声音传来。
“请进。”简灵溪一边取针,一边说。
秋婶推门而入,见简灵溪还在忙碌,给简若彤治疗,不禁微微蹙眉:“二少夫人,你这一天太忙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嗯,我知道了。”简灵溪仔细观察着小彤的情况,一边敷衍回答着秋婶。
简若彤是简灵溪很看重的妹妹,秋婶不敢多言,默默等在一旁。
仔细取下了针,又给小彤把了会儿脉,简灵溪才放下心来,替她盖好被子。
一边收拾用具,一边问秋婶:“秋婶,你找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方小姐现在挺好的,方夫人陪着她呢。”听出了简灵溪的用句,秋婶既无奈又心疼。
秋婶对她的好,简灵溪铭感于心:“秋婶,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被人关心,真的很温暖。
秋婶暗中叹气:你要是会照顾自己,我就不用操心了。
这样的话,她也只敢放在心底想想,不敢说出口。毕竟,她只是个下人。不管她和简灵溪多投缘,都要注意分寸感。
简灵溪利落收拾好用具,走到秋婶身边:“秋婶,你别总是蹙着眉,我马上就去休息。”
“……”秋婶一怔,本能去感受,她真的一直在蹙眉吗?
简灵溪走到门边,才用爽朗的声音说:“我逗你的。”
“二少夫人……”看着简灵溪快步而去的背影,秋婶暗中摇头,希望她能一直保有这份纯真和快乐。
……
接下来的两天,方若婉病情相对稳定,没有发作。在赵梅的监督下,她一直静心休养,不敢有半丝违忤。思虑少了,休息多了,人也恢复了几分。
今年天气格外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一大清早,热情的阳光铺满全城,到处生机盎然。
躺了两天的方若婉提议出去走走,想起她那天在林荫道上发作,赵梅心有余悸,她本不想答应,却不忍见女儿脸上浮现失望之色。
“那好吧。”大不了多派几个人跟着,出去走走也好。
她已经中了毒,再不放宽心,多接触一下阳光雨露,心情会更加抑郁。
“我来吧。”赵梅站在方若婉身后,亲自去推她。
方若婉有些受宠若惊,从小到大她都是由佣人侍候的。现在病重,也不敢劳烦母亲。对她而言,母亲就像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掌握着方家的一切事务。
她忙的都是大事,照顾子女这种小事,自然有佣人代劳。
许是这种关系比较畸形,她和母亲之间并不像一般母女那样亲厚。她对母亲敬多于爱,她对她也是。要求多于宠爱,苛责多于鼓励。
当然,她相信母亲是爱她的。
但她三年前的绝情,她也不会忘记。
太多的事纠缠在一起,成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曾经的美好撕碎,就算再补,也补不回原本的样子了。
“妈妈……你休息吧,让王姨来就好。”方若婉犹豫了一下,开口说。
“是啊,夫人,我来就好了。”王真恭敬上前,赵梅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了王真一眼。
赵梅的眼神特别犀利,王真忙垂首退了下去。
几分钟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出现在花园里,赵梅尊贵又冷硬,她所到之处,令人心惊。
方若婉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她默默坐着,享受着被阳光亲吻的感觉。
夏日的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染天,绚丽的颜色交织出一幕幕思绪的油彩,涂在天空,惊艳人们的眼。
微风徐徐,一阵阵吹得花儿都羞红了脸。
那些可怕的黑纱早被拆下,没有留下半丝痕迹。可那些影像仍印在有心人的心头,激起一阵阵恐惧。
秋婶见她们一群人出来散步,忙迎上前问:“夫人,要不要去凉亭休息一下?”
赵梅没有自做主张,稍稍低下,用姿态询问方若婉的意见。
“好啊,凉亭能看到花园的全貌呢,这里的花儿跟一般人家种的不同,很别致。”方若婉出门名身,自然见过无数奇花异草,但这里的花儿很特别。
说不上的美,使得整个花园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