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的状态仍很不好。
身体好些了,南宫雷鸣也变得浅眠,听到有人推门而入,自然睁开眼。
见是简灵溪和古雅,更是慌忙坐起来。
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们救了他一命,他应该感激才对。
古雅给简灵溪使了个眼色,用只有她们俩听得到的声音问:“你说,还是我说?”
简灵溪怕古雅会胡言乱语,只得揽下这任务:“我说吧。”
见她们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南宫雷鸣主动说:“有什么话,请直说吧。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呢?”
“不是,你别多心。小蕊身体好些了,她想见梁小姐,我骗她梁小姐去给她找药了,但可以带你去看看她。”简灵溪简单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有些事不需要细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好,我去洗把脸,换件衣服,马上跟你去。”南宫雷鸣没有半丝犹豫,立刻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身体还虚,走路不是很稳,看得出来,他也想见小蕊。
毕竟,父女连心,哪个当父亲的,可以放得下生病的女儿?
事情很顺利就解决了,古雅朝简灵溪挑了挑眉。
简灵溪心虚地垂下了头,她真的是蠢到家了,怎么找了个如此拙劣的借口?
古雅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进去看一下梁安琪吧。”
简灵溪忙拉住她,惊声说:“不可以。”
“为什么?”古雅不解地问。
感觉自己的伪装更被古雅一层层剥下,简灵溪真的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她怎么就这么笨呢?连个好一点的借口都想不到。
“我跟你打过赌的,梁小姐现在是我的病人,你不能插手。”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简灵溪长长松了一口气。
古雅早就看透了她,就是想逗逗她。
见她为了自己这么委曲,她真的很感动。
便也不再逗弄她了:“那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简灵溪感觉古雅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伪装,有些窘迫和不自在,转身进了内室。
梁安琪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好,心跳和脉博都很弱。简灵溪取出自制一颗药给她服下,如今她只能尽人事了。
能不能活下来,要靠梁安琪的意志力。
“梁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强势的女人,拥有比一般人更强大的意志力。说实话,你的情况很严重,若不是古雅出手,你已经死了。可古雅不能再救你了,现在只能靠你自己。是南宫二爷替你求的情,他让古雅救你,他说不尽最后一分力,他良心不会安宁。我是个局外人,没有参与过你们的事,对你们的过往亦不了解。我想,你们纠缠了半生,弄成现在这样,有话未说就天人永隔,你也是不甘的吧?那么,就请你醒过来吧,把事情跟二爷说清楚,给小蕊一个交待,免得来世还纠缠不清。”简灵溪坐在梁安琪身边,淡淡地说。
“对了,我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准备拿到了吉角就给小蕊做手术了。她很坚强,求生欲很强,但我没有太高的把握。你也是学医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治疗方法是绝对安全的。如果你能在小蕊手术之前给她一些鼓励和安慰,我相信她一定会更有勇气面对一切。”简单说完两件事,简灵溪又检查了一遍梁安琪的脉象,才起身离开。
简灵溪走得有点急,没有看到梁安琪的手指在她走后,轻动了一下。
……
南宫雷鸣身体还虚,自行走不了太远,简灵溪让沐冰找了一架轮椅来。
她亲自推着他来到梁小蕊的病房,南宫萧谨乍然见到他,脸色紧绷,却没有马上离开。
南宫雷鸣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为免他们尴尬,简灵溪快速推南宫雷鸣进内室。
看着病床上骨瘦如柴的梁小蕊,南宫雷鸣激动得要站起来。
简灵溪忙按住他的肩,轻声说:“我怕小蕊醒来见不到你会激动,在她的睡穴上扎了一针,我得再给她扎一针,她才能醒来。”
“麻烦你了,灵溪,你真细心。”南宫雷鸣感激地说,更体谅她的不易。
她既要治疗他们一家人,又要顾虑到南宫萧谨的感受,真是两头为难。
简灵溪笑了笑说:“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从她认识第一种草药起,她就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能替人解除痛苦,她就感到快乐。
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心深处她有些不安,觉得对不起南宫萧谨。
哎……
简灵溪取出自己的针包,在梁小蕊睡穴上又扎了一针。没过多久,梁小蕊眼皮颤动着,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