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溪眉头紧锁,忍不住问:“你做事总这么不顾后果的吗?”
“是你们不肯伸手相救,怪不得我。”梁安琪声音冷硬,她没有做错。
“你现在只想救二爷,你有没有想过小蕊?你弄死了我,南宫萧谨还会给她移植骨髓吗?”简灵溪无力地说。
梁安琪瞬间脸色惨白,如果不是古雅掐着她的脖子,她早就倒下了:“小蕊,小蕊……”
古雅冷笑:“像你这种女人也有心吗?我真替梁小蕊感到悲哀,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母亲?你一直给南宫雷鸣服用白灼,梁小蕊的病就是你害的。”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比任何人都爱小蕊,我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小蕊,我的小蕊,她是我最重要的宝贝,我不可能害她的……”梁安琪越说越慌乱,越说越心虚。
她如果不那么歇斯底里,简灵溪还有一点点怀疑。
现在她是真的相信了,可白灼到底是什么?
“哼。”古雅重重甩开了她,梁安琪重心不稳,头撞到桌角,额头蜿蜒下一道血痕,看上去更加凄楚可怜。
可在见识了她各种面目之后,简灵溪对她只觉得害怕,不再有一星半点同情之心。
她这一生任性自私,看上什么就非得到不可,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她一直在奢求不属于她的东西,以爱为名的占有着。
“灵溪,求求你,我对不起你……我向你认错,我对不起……我……”事到如今,梁安琪惊慌得语无伦次,她脑子一片空白。
她刚刚肯定是魔怔了,竟然忘了还有小蕊。她求了半天,俯低做小,才博取简灵溪的同情。现在好了,她将一切都搞砸了。
“快把血魂的解药交出来。”古雅冷冷地说,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没有人性,也不必跟她多废话。
梁安琪一怔,反应慢了半拍。
眼睛一格一格转动着,看向简灵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她和古雅笑得前仰后合,像个疯子。
简灵溪开始有感觉了,她眼前出现了一层层血雾,像是长在眼睛上一般,怎么都拨不开。
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古雅悄悄来到她身边,扶了她一把:“是不是很不舒服?”
“我还好。”简灵溪不想让古雅太担心,今天的一切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一时心软,硬要她来救南宫雷鸣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现在她有点庆幸,梁安琪针对的不是古雅,否则,她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别骗我了,我是古家人,古家的毒有怎样的特性,我比谁都清楚。”古雅扶简灵溪坐下:“你好好坐着,不要起来,更不要说话。你动作越多,加速血液循环,毒入侵得更快。”
“是。”简灵溪乖乖应着,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古雅少操点心吧。
都是她不好,她对不起古雅。
没想到古雅气量这么大,还能不计前嫌,继续帮她。
梁安琪又哭又求,像个疯子一般大闹了一场之后。
终于平静了下来,抽出几张纸巾,拭去脸上的血,重重将纸团扔在地上:“古雅,你明明可以救他们,为什么这么狠心?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绝无二话。”
“跟你谈条件,等于与虎谋皮。梁安琪,从你改姓的那一刻起,你就跟古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们之所以还对你恭敬有加,是因为有古月馨在。你以为现在外面的人,还会待你如从前吗?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蠢?”古雅一步步逼近,她要揭下她幻想的面具,让看看这个世界的真实。
“好,你不救小蕊和雷鸣,我就不救简灵溪,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反正,简灵溪是南宫萧谨的妻子,让她跟随下去伺候公公,也在情理之中。”梁安琪露出了人性最邪恶自私的一面。
她的威胁并没有新意,古雅不着急回应。
只用一双清澈如水,又看透尘世的目光看着她。
梁安琪没有什么底气,她是对简灵溪用了血魂,并且是只有她才能解的血魂。
但古雅不是凡人,她被困在法阵里几十年,谁知道她会不会研究出破解之法?
她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她若不这么做,她必不会救南宫雷鸣。看她的样子,她一定能救,只要她肯出手。
正因为母亲不在了,她凡事只能靠自己。
不管任何事,只要还有一丝丝希望,她就得拼尽全力。
“你真以为自己可以威胁得了我吗?”古雅淡淡地问。
这种问话只是个过渡,并非要她回答。
“你一直用白灼控制南宫雷鸣,就知道会有今天。我真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古雅改变了心意,不再激动,反而像是想跟梁安琪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