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红缨一句实话都没有说,一直在跟她绕。
梁安琪恼羞成怒,拿了一把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你到底跟我古家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害我?”
“呵呵……你的古家?你什么时候把古家当成一回事过。小时候,你说不喜欢中药的味道,家主就纵容你去学医护。你任性妄为,连别人的丈夫都抢,还要家主帮你。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可曾想过古家有朝一日,会因你而毁灭。”红缨目光冷沉了下来,看得梁安琪心头发凉。
“那与你何干?”梁安琪梗着脖子说,如果她没有离开,她就是古家的家主。
既然古家是她的,那她想怎样就怎样。
就算她毁了古家与她红缨有何干系,她凭什么用这种眼光看她?
红缨冷冷看着梁安琪:“我也是古家的一员,我身体里流着古家正统的血。”
“什么?”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梁安琪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当听完红缨的故事,梁安琪震惊了。
古家还真是传奇,每一个人的故事都那么匪夷所思,令人不可思议。
“你是说,你想解开这里的法阵放出你父亲?”梁安琪收起震惊,认真问了一遍。
“是。”红缨言简意赅。
“你大可以跟我母亲明说,她是个心软的人,她会帮你的。”梁安琪提起质疑。
“你太不了解家主了,如果她一直那么善良,怎么管理古家?怎么让人服从?古家是用毒的,人心是冷漠的,亦是歹毒的,她若没有一些雷霆手段,怎么镇得住众人?”红缨嘲讽地反问。
没错,古月馨平时看上去很随和,对梁安琪更是溺爱到夸张。她对下人也很宽容,更一直想改革古家,使其弃毒从医,走上一条光明大道。
但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她亦是学毒之人,造诣在众人之上。习毒,必须先食毒。常年累月浸泡在毒物里,心理会慢慢扭曲。
只有她知道,古月馨有人格分裂症。
当然,邪恶的那一面,只有与她最亲近的她才看得到。所以,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你残害了我母亲,骗取她的信任,让她将家主之位传给你,现在又来毁坏她的声誉。红缨,你是何居心?”梁安琪大喝一声,现在他们的角色互换。
“呵呵……”她太了解梁安琪了,不想跟她再争辩,只能发出不屑的干笑。
梁安琪也介意,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利。
首先要做的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梁安琪提出要求:“过去的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要白盲。”
“你配吗?”红缨冷冷反问。
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梁安琪只得强行压下这份疼痛:“当然。我是家主唯一的女儿,古家血缘最正统的接班人。”
梁安琪并不知道她早已服用了白盲,否则,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当然,此时此刻的红缨不会告诉她这些的。
“那你下地狱跟你母亲要吧。”刚刚还动弹不得的红缨,仿佛冲破了穴道,扑向梁安琪。
论辈分,她比梁安琪大,算是她的姑姑,她就不信白盲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她杀不了她。
在古家呆了半辈子,她太清楚了古家的一些门道了。
其实,有些事都以讹传讹。没有人实际去论证过。
梁安琪知道自己学艺未精,刚刚情急之下做得也不是特别标准。但她没想到红缨会这么快冲破法阵,朝她扑来,她毫无心理准备,更没有抵挡之力。
情势逆转,红缨一下子掐住了梁安琪的脖子。
事到如今,她们之间只剩下仇,没有恩了。
那么,她就亲自动手吧。
红缨存了杀心,动作很猛,梁安琪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来。她双眼凸出,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只浮现两个字“完了”,但她不甘心。
她这么努力,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却为红缨做了嫁衣。
不,她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心随念动,她不顾一切,用自己的头去撞红缨的头,希望能撞出一线生机。
红缨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被撞得头晕目眩,后退了好几步。
梁安琪趁机取出靴子里的枪,对准她,红缨不敢再乱动了,本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红姨,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过,就算你是古家人,也是下贱男丁的血统,比不上我们高贵。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输了。你最错的是,不该反抗,乖乖接受命运不好吗?再说,你父亲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你现在解开法阵,放他出来又有什么意义?”梁安琪高高在上,冷漠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