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古月馨边问边往里走。
红缨伸手挡住了她,古月馨不悦瞪眼,红缨垂首认错,却没有移开身子的打算:“家主,我在试验一种药,还没有成功。”
简灵溪急了,她明知此时不该插嘴,还是忍不住:“你弄昏了南宫萧谨,在给他泡药浴。”
红缨是个直性子,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被人当众戳穿也没狡辩,而是硬气反问:“是又怎样?”
这次不会简灵溪回答,古月馨替她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的,既然她问了,那么就告诉她吧。
“为了给小蕊治病。”
“南宫萧谨不是已经答应给小蕊做骨髓移植了吗?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简灵溪十分着急,她伸长了脖子想往里探,无奈,红缨的长得健壮,她挡在门口,挡住了她的视线。
越是不知越担忧,简灵溪感觉自己很不冷静,但她没办法控制。
“怎么治?”古月馨眉头深锁,语气凝重。
“洗髓,换血。”红缨不再隐瞒,简单直接。
简灵溪虽不知道她说的具体是什么,但从名称上看,肯定不是好事。她这么偷偷摸摸地做,必对南宫萧谨的身体有害。
“你们从哪找到的方子?”古月馨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她已经知道了这是红缨跟梁安琪一起做的,她们不告诉她,是怕她会反对?
红缨垂下了头,她不敢欺骗古月馨,也不想供出梁安梁。如果可以,她愿意一个人担下所有罪责。
但这么做,等于自己打脸。
藏书阁珍藏的都是古家世代传承下来的书籍,很多已经失传了,格外珍贵。藏书阁只有家主可以任意出入,其他人必须获得家主的允许才可。
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还有她们必须跟家主拿钥匙才能进去,唯一的例外就是梁安琪。
她是家主唯一的女儿,亦是下一代家主唯一的人选。她身体特殊,家主也格外纵容她。由于梁安琪的病,她终日伤怀,茶不思饭不想,身子都快垮了。
家主便允许她可以随意进出藏书阁,一则,希望她可以从中找到治疗小蕊的方法。二则,也是想借此激发她对医学的兴趣。
毕竟,人只有在极度需要的时候,才会将厌恶转换成喜欢。
红缨个性耿直,她不敢私闯禁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女儿。
她想救小蕊,她可以理解。也一直尽力想办法,但她不能使用禁术,残害人命。
她之所以隐世,就是因为古家为了声名和权势,做了很多孽。她不想再造杀戮,想古家接下来的每一代都能平平安安,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古月馨一把拨开挡在门口的红缨,若真动起手来,红缨必不会这么轻易退让,但她是家主,她不敢违抗。
来到浴室,一见南宫萧谨的样子,古月馨眉头深锁,亲自蹲下来给他把脉。
简灵溪心急如焚,却不敢造次。
更何况,现在敌我不明,她不敢擅自妄为。
万一古月馨和梁安琪是同一路人,莫说救南宫萧谨了,连她自己都危险。
见古月馨面色凝重,久久不语,简灵溪忍不住问:“古老夫人,萧谨怎么样了?”
古月馨没有回答简灵溪的话,而是抬头看向红缨,厉声质问:“你都给他用了些什么药?”
古月馨甚少发这么大的脾气,红缨吓了一大跳,忙低眉顺眼,却紧咬关牙,不肯说。
这些药很快就会浸透入他的骨髓,大功即将告成,为了小蕊的命,为了小姐的期盼,她不能说。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古月馨用手指沾了一点,要放进嘴里尝。
红缨大惊,忙拉住她的手:“家主,不要……这里面有……”
“有什么?”古月馨生起气来,极富威严,连简灵溪都心颤了几颤。
红缨抬头看了眼南宫萧谨的情况,他脸色已经变红了,快要大功告成了。她现在不能说,等既成事实,就算家主再震怒,也挽回不了了。
简灵溪眉头深锁,越看越不对劲,联想起红缨下的药,倏地一个歹毒的药名自脑海掠过,她脱口而出:“红艾。”
“你说什么?”古月馨亦是一惊,忙看向南宫萧谨,见他身上有一条红线在经脉里流动,随着血液快要流入他心脉。“
古月馨倏地瞪大双眼,快速点了他周身几在穴道。
并且用特殊的指法捏住南宫萧谨的尾指往外挤,她没有先刺破他的皮肤,就这么生生往外挤。
昏迷中的南宫萧谨都痛得浑身一阵痉挛,简灵溪眉头都蹙了起来。
红艾,名字看似普通,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实则不然,它是一味极其稀见,毒辣的药物。可以给人洗髓换骨,一旦洗髓成功,全身的细胞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