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就顺理成章出轨了?抛妻弃子,还饱受屈辱?”南宫萧谨冷讥。
“不,他没有抛弃你们。是袁秀仪主动提出的离婚,雷鸣没有同意。”梁安琪的话漏洞百出,南宫萧谨听了都想笑。
他明明应该转身就走,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听这个疯女人胡言乱语?他是不是也疯了?
“雷鸣宁可一个担下所有的责怪,也不愿意让袁秀仪,让你被人指指点点。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提过,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保护你们。不管外人怎么说他,南宫家人怎么指责他,他都没有开口为自己辩驳半句。二少,他不是无情无义的男人,他一直在保护你啊。”梁安琪急切得流下了泪。
“他快死了吧。”平静的一声陈述句,没有半分情绪起伏。
梁安琪眉头深锁,勇敢迎上南宫萧谨冰冷的目光:“是的,医生说他脑中的肿瘤随时会破裂。”
“他想见我?”南宫萧谨只觉得讽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抛弃了他,在温柔乡里逍遥快活。现在要死了,就想起他了。
难道,还要他在床前尽孝吗?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很想。”梁安琪也不隐瞒。
南宫萧谨真的半秒钟都呆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梁安琪追了上来:“我说的你一句都不信?”
“对。”南宫萧谨脚步没停,他没有给她几拳,警告她不要再随意污蔑他妈妈,已经是他最大的风度了。她若敢再说一句,他保证对她不客气。
南宫萧谨身上散发的寒气凛冽如刀,让人不敢靠近。
梁安琪一怔,却没有退缩:“二少,你是不是怕了?”
霍然转身,南宫萧谨裹着杀气:“对我用激将法?省省吧。”
“不,我只想告诉你真相。虽然这样会打碎你的梦,总好过一直活在自欺欺人里好。”梁安琪话亦越说越重,丝毫不惧南宫萧谨的怒气。
更甚者,他想走,她还一直阻拦他。
南宫萧谨大步往前走,若非理智提醒他这里是梁安琪的地盘,他若轻举妄动,简灵溪可能会有危险,他早就一拳送上她西天,哪容得她这么抵毁他妈妈的清誉?
还有南宫雷鸣竟然妄想他去见他,简直痴人做梦。
梁安琪一改刚刚的孱弱,大步追上去:“南宫萧谨,你不要让先入为主的想法,主宰了你的理智好不好?你好好想想,在你小时候,雷鸣是不是也对你很好?把你捧为掌心,视如珍宝?天下没有哪个做父母的,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有时候,不见是为了减轻对他的伤害。如果雷鸣一直出现在你面前,是不是会勾起你的伤心事?”
梁安琪越说越离谱,将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说成情深义重的好父亲。原来她如此巧舌如簧,莫怪之前祖母,被她哄得团团转。
“梁小姐,你还是省省力气,多操心自己的女儿吧。她现在情况很危急,你还自私地拿她的性命起誓,你真是个难得的好母亲。”南宫萧谨每一个字都是挖苦。
“我既然敢说,就敢当。南宫萧谨,胆小的是你吧?你不敢相信,不敢面对,一味扭曲别人的意思,就是怕真相与你想的完全不同,你怕自己之前所坚信的一切都是笑话。你尊敬的母亲原来那么不堪,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圣洁无瑕。”梁安琪说得又快又重,南宫萧谨脸色越来越沉,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
赶在他无控之前,梁安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南宫萧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自己看看这个吧。”
南宫萧谨本不应该去看,但不管他表面上多么平静,内心还是起了风浪。
梁安琪击中了他的软肋,此时的他像个孩子,想尽一切方法,寻找对母亲最有力的证据,去对抗别人的谎言。
他没有了清者自清的淡然和从容,理智和感情在心中拨河。
一把扯过梁安琪手上的纸条,展开的那一瞬间,南宫萧谨大怒,这个女人果然奸诈狡猾,他上当了。
一股异香袭来,哪怕他立刻意识到了危险,屏住气息也已经来不及了。
身体快速僵化,他控制不了自己。
南宫萧谨用最大的意志力抬起头,怒瞪着梁安琪,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小三就是小三,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梁安琪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想给南宫萧谨一巴掌。
高高扬起的手顿在半空,改为羞辱性地轻拍了拍他的脸:“二少,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现在权大势大,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若不用点小手段,岂能留下你?你也别怪我,我是先礼后兵的。我求你,你不屑一顾,我只能另想办法。”